不远处吊挂着一张海报,是早晨要演的三幕剧《保卫卢沟桥》。
佐飞点头接道:“公演结束今后,你们从教诲总队地点的皖南解缆北上,构造但愿你们去华北敌后区慰劳演出。这会很辛苦,也有必然的伤害性。或许踏上征途的那一天,你们会记念种地的日子,现在固然累却很安然,火线毕竟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佐飞的神情有些严厉,夏如冬嘴角的笑意垂垂淡了。
佐飞也不再卖关子了,晃了晃手指,向世人公布了答案:“都是从平话先生那边学的。他们勉强学的字,也是在话本上看来的。那种故事呀,花前月下都谈不到,充满的都是瓜田李下的荤段子,一点思惟内涵都没有。但是,你反过来想一想,这是不是应了那句‘河有两岸,事有两面’的老话?他们在农闲的时候,打仗的都是粗鄙低俗的文明产品,思惟境地天然没法进步,但他们也在这件好事里获得了一点好处。他们学了几句成语,也认了一些字。我们无妨在这方面尝试一下顺势而为。饭是一口一口吃的,书是一页一页念的,仗是一场一场打的,文明奇迹当然也该一步一步来。”
“当然!”康美新立即蹦得高高的,“我们来延安就是为了插手抗战。”
固然她一向自认是浮萍,但颠沛流浪倒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另一种人生。
佐飞理所当然道:“是啊。”
苏傲雪和康美新对视一眼,相互会心肠笑了笑。很明显,她们对这番话都抱着同意的态度。
“我们就假定一下,阳春白雪是初级的,下里巴人是低俗的。即便如此,也不能因为你们文明人有才气消化精力上的贪吃盛宴,就要倒掉人家的细粮杂面吧!你们具有丰富的知识储备,赏识程度天然高,可不能因为你们在精力上更富有就嫌弃老乡们,乃至霸道地要求他们必须遵循你们的设法去改革。文明霸权一样是霸权,和阶层霸权一样需求被毁灭!”朱品慧攥紧拳头,语气铿锵有力。
罗健被朱品慧说得已经很心折口服了,这便透了口气,笑道:“你都这么问了,必定不是在夜校里学的。”
夏如冬眼圈红红的,伸手指着海报问道:“如果我参与演出,我的名字也会写在海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