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闯着名号的无一不是鬼精之辈,李天一见了文抄此时神情,自是知他看中了匣中事物。先前看过文抄脱手阵容,虽说招式谈不上精玄,可也知单是那份功力自家便比不得;势不如人,他倒也乖觉,只把匣子往出抛去,边道:“摆布是为坏那青城剑派名头,这物件我却不奇怪,小兄弟你若不嫌费事,便将这匣中事物收了吧。”言罢,他回身便走,卷起一阵风尘朝远处掠去。
事出俄然,全无防备之下,文抄被惊颈间寒毛都疏了起来。他猛地鼓荡法力放出青紫二色烟霞护身,待到转过甚去,面前所见却令他更是骇怪。只见那先前丢在地上的古卷竟自燃烧了起来,眨眼间化成灰烬,所生烟雾聚成一团,拼集出一道人形貌,恰是古卷首页上所绘那号为元屠老祖的道人。
文抄意在那仙流中青城剑派的道统,这尘寰剑器再好也只当得他一声赞罢了,要知仙流中人所用法器随便拿出一件便不是凡兵可比的。顺手将那冥河剑放回匣中,他取出了篆字明书“少阴化剑真章”的古卷,把动手中,心下光荣道:“亏是在那《玉虚金章》中有记录,不然我哪懂甚么篆字?”
太乙弓足是多么神物,其包含的法力多么庞大!文抄虽只取了此中一份至精至纯的精华,却也把本身修为推上了天赋境地。此时法力外放,无形有质有眼可见,在武林中人看来,这便是传说的护身罡气,非手持绝世神兵不能伤其分毫。烈火帮世人现在亲目睹了传说中的事物,再不敢起涓滴用强的动机,一个个便如石雕蜡像呆立原地,场面话都不敢说上一句。
世俗武林中人乃是炼气士中的末流之辈,终其平生也只在耽在后天境地,偶有一两人能在临终之前达成后天大美满,便要被视作一代宗师了。冲破后天达成天赋境地的,百年里也难出一个,过往有那么几个荣幸的,在古人看来便是神话般的人物了。
文抄生而为人,毕竟不比那天生地养的精怪,心中没那份一念不爽便要杀生泄愤的戾气,若非那刘矬子先投剑来刺,他手上也不会晤血;此时闪现法力,却只为震慑面前这五人,免得动起手来平增费事。
目睹烈火帮一伙人见机地收声不动,文抄便道:“如何,诸位还想再我这小庙中过夜不成?”烈火帮五人见了,没法只得退去。
“你莫担忧,老祖我没甚歹意。”元屠老祖安闲半空飘零,也不近前,只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文抄看去,边道:“不羞与你讲,暮年兄弟阋墙,老祖我受创不轻,为避灾厄躲进这书中已近千年了。之前一向想收其中意弟子承我道统,不成想除了一个运道不济的白鹿子,便再没人来拜我。老祖我现在急于收个弟子觉得助力,观你小小年纪便奠定了道基,想来是个有前程的;我可将一身本领俱都传你,你却愿助我脱劫么?”
烈火帮五人听得了这话,俱都皱起了眉头,那为首的一人当即说道:“文兄弟,早传闻红阳教技艺自有奇妙,专擅掌法,不屑旁家手腕。可听你方才这句话里的意义,仿佛对这青城派剑派给我烈火帮的聘礼动了心机吧?我等见你掌毙刘矬子,早为神采佩服,兼着我们又是同亲,虽畴前未曾了解,今后却可做个好朋友;兄弟你却不这般想么?”
“虽不知这元屠老祖是何时何地的奢遮人物,但想来这路少阴化剑功法该是他所创的。只倚仗这点建立便要人叩首千遍拜他?寺庙、道观庙中驰名有姓的佛陀、仙尊便能数出几十个上百个,也没见阿谁在传下的经文里有过这般口气。”顺手将那古卷扔到一边,他骂了句道:“我也算是仙流中人了,你若活着,便是把那《少阴化剑真章》练出一朵花来,也别想伤我半根汗毛,却书下这般笔墨让我看了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