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期末考了，还不复习功课？考不上又扒你一层皮。”她在桌前坐下，谙练地拿出讲义条记。
他追上来与她们并骑，庆娣的半张脸藏在领巾里，看不太清她的神采。心中忐忑好久后，姚景程鼓起勇气问：“手还疼不疼？明天我只是开个打趣，没想到开过甚了，我不是用心欺负你。”
“姐……”
她哼一声：“下午和你说甚么？爸明天返来，你皮痒了别拖累人！”
“姐，你拼了老命的学习有啥用？要我说，你还不是普通的笨！学习成绩再好如何？给你考上大学，还不是要问爸爸拿学费拿零用钱？早点赢利早点独立，这才是端庄。”
“沈爱娣！”姚景程被车压住没起来，半躺在地上一字一顿地鬼吼。
庆娣对mm哀怨的呼喊不为心动，提起笔持续写功课。
“放心，如何问我内心稀有，你觉得我和你一样嘴笨？”
姚景程既要重视前路，又要察看庆娣的神采。恰是朝晨上班上学的岑岭期，他一心二用之下，车头在车群中不断摆布扭捏。庆娣皱着眉头想避开他S形的轨迹，还没来得及把前轮移向右边，只听得身后爱娣一句低咒：“叫你欺负我姐！”
血浸湿了毛裤，半个身子躺在血泊里的妈妈，痛到极处仍谨慎捂着肚子……
爱娣在后座掐她的腰，“姐，姚景程。”
“爱娣！”庆娣听mm又提起她，不由昂首禁止出声。对上mm恳求的目光，立即心又软下来，将想说的话吞回肚里。
庆娣游移地望了望mm，爱娣无声地开口喊了个姐字，心头滑过一个无法的感喟，她如有若无地对姚景程点了下头。
爱娣瞪大眼：“我觉得能少收一半就不错了，还能全免啊？明天阿谁教弹吉他的就是你姜哥是不是？全名叫甚么？”
接着一声刺耳的巨响，庆娣一个急刹站稳了转头，只见姚景程半边身着地，一条腿挂在翻倒的自行车上，车轮兀自飞转着，身后另有几个被他拖带一起跌倒的人，一面拍打裤子上的灰尘一面“小兔崽子”地叫骂不休。
庆娣不乐意多理睬，先自蹬了脚踏。“庆娣……”身后姚景程的声音在吼怒的风里传出老远。
“你少惹事。”
她不懂，她觉得本身和mm不敷乖不敷听话，每次爸爸回家总谨慎翼翼地笑着奉迎他，小小的一个心满满期翼着能换回妈妈的笑容和安然。可厥后她晓得仅只是因为他事情不顺心，或者是因为打赌又输了，也乃至甚么也不为。
庆娣微阖双眼，将七八岁时的镜像赶出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