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听不明白这些过分庞大的东西,归正他很讨厌纪云霄,能去戏耍这家伙,这个任务正中他下怀,当下赶紧接了那张小笺纸过来,用力吹干了上头的墨迹,随即才谨慎翼翼装进了信封当中。比及揣进怀里,他就对劲洋洋地对杜至挑了挑眉:“杜大哥你就在这好好假扮你的孟将军,疏影看着阿谁李承,我去给世子殿下办大事去了!”
“可我没有……”
“世子殿下真是不减色春秋战国时那些最上乘的策士,这一番事理,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你让我想想!”
“李承困于家属,是以顾虑太多。纪飞宇人在东都,武宁四州他虽运营多年,但两个相互争斗的儿子,如何是郭大将军和韦钰的敌手?更何况,就算他转头忏悔,筹算卖了我的时候,高廷芳已经死得干清干净,向死人泼脏水,松山先生还不至于这么不要脸面和名声!”
姜明考虑再三,终究横下一条心:“那好,我去设法告诉将军。”
可就在这时候,他只听得前头的高廷芳俄然头也不回地叮咛道:“不管你用甚么体例,必然要联络到你家将军。纪飞宇如果真的出了徐州,那么你家将军就伤害了!”
现在看来,他真的是老了,顾虑太多!
李承见高廷芳双眸灿若晨星,他一下子认识到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当即问道:“是去将纪飞宇在东都的这件事奉告纪云霄?”
固然李承并未承诺,但高廷芳晓得,那不过是时候题目。“纪云霄被丢在东都如同弃子,心中对父亲纪飞宇痛恨已深,那么,只要他晓得李承昔日的名声,不说求贤若渴,却必然会临时把人收出去再说。以李承的策画,要拿出来由压服纪云霄信赖纪飞宇在东都,可谓易如反掌。而凉王因我之言对纪云霄很有疑忌,那么,纪云霄一动,他立即就会有所发觉,韦泰韦钺父子也会跟进。我要的就是这一石激起千层浪。”
“世子殿下?”李承这才回过神来,却有些不测高廷芳又折返返来,“莫非是思疑我之前的话不敷可托?”
“不错。”
见姜明另有些不信,高廷芳就回身直截了本地说:“纪飞宇不在,徐州只会比之前更加防备森严,并且必然会有酷似纪飞宇的替人在人前露面,造出他还在徐州的假象,以免有人看破。如果是那样,你家将军费尽千辛万苦,却能够杀得是一个毫无代价的冒牌货!不但如此,他划一于把一个最好的背叛借口直接送到了纪家父子面前!”
看到高廷芳到书案后坐下,洛阳赶紧畴昔拿镇纸,杜至忍不住打趣道:“这又不是写字作画,写个信罢了,那么小的一张小笺纸,你拿那么大铜狮子镇纸压哪儿?”
“是啊,我没有危言耸听。”高廷芳转头看了一眼临时拨给李承居住的那座屋子,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怕局势比我担忧的更加险恶。如果没有绝大的好处,夙来不肯分开徐州的纪飞宇,如何会俄然上东都来?”
杜至立时觉悟了过来:“世子殿下是说,纪飞宇和纪云霄父子能够和纪太后又或者凉王勾搭……”
高廷芳说到这里,俄然回身加快脚步往回走,等再次回到方才给李承安排的居处,他表示杜至和洛阳在外等,本身伶仃入内。一进屋子,他就只见疏影正神情清冷地清算屋子,李承则是对着墙上的一幅字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