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间,一双白如玉笋的手悄悄翻开门帘,紧接一身着碧绿翠烟露脐短衫,外披粉色薄纱,面上盛饰艳抹的少女碎步走了出去,悄悄跪在营帐之下,炉火一旁,说道:“弟子香儿见过师父,见过盟主。”
一字营阵北首,一金色营帐较其他大出很多,四名身形高大壮阔的男人恭恭敬敬立于帐外,从身形边幅看是蒙前人。金帐内,正中放着一个三足青铜炉,炉上置着口大锅,炉内焰火舔着锅底。夜已深沉,贺兰北风甚凛,帐内倒是熏笼焚香,其暖融融。金帐正北,坐着一个身材高瘦,手握铁扇的男人,男人左臂依偎着一个妖娆的妇人。
玄颠脱口道:“那你也没留我啊。”
清霄月色一片寒,皎曜光辉照玉关。
玄颠听在耳中,更不是滋味,嘟着嘴道:“技术好又如何,我在谷中吃了三年,固然几近每天有新花腔,也早吃腻了。”
玄颠口中嘀咕道:“你留我试一试,你一留我,我就不走了。”
玄颠大声道:“我说我不想走,还想留在谷中陪师父练武玩耍,求师父不要赶我走。”这几句话说得极快,但交谊深切,换做别人,恐怕说不出口。
玄颠听到“为师送你出谷”六个字,更知古钺聪所言非假,满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想:“师父当真不近情面,我就说说罢了,他不留我,还要送我出谷,看来这一次真留不住了。”绝望之色显于脸上,说道:“送就送。”
路客安闲南向去,木杖草鞋叩人间。
玄颠道:“徒儿每次将秘笈偷出来,老是趁白日抄誊一份,再将秘笈放回原处,如此一来,藏经阁每天只少一本书,弟子偶然候干脆就在藏经阁房梁上抄誊,小和尚只知守在门外,老东西又糊里胡涂,就再过一万年,也不会发明。”
玄颠一手端盘子,一手拿酒坛,顷刻间一盘肉半坛酒下肚,这才道:“师父有所不知,徒儿半月前重返少林时,发明藏经阁防备森严了很多,小小数间阁楼,少说也有不下一百人。这玄悲老儿,怕是已晓得经籍被人偷看过。”
玄颠大喜道:“我就晓得师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师父,你放心,藏经阁固然有小和尚日夜谨防,弟子也不是茹素的,大不了,我在寺里其他处所放把火,再趁机溜进藏经阁多搬些出来。”
暮夜深远,星月浩大,若虚谷悠悠旷渺,万里阒寂,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