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古钺聪相见来,香儿对古钺聪无不言听计从,古钺聪让她出门等着,她就出门等着,问她甚么,只要她晓得,也都是知无不言。古钺聪让她走,她便跟着走。从相见那一刻起,她内心实已产生翻天处所的剧变,这些剧变,既是情不自禁又是心甘甘心,半晌之前,她还认定报仇是她平生的大事,但现在,她报仇心虽切,心中已涌入另一份情思,这份情思来势汹汹,连她本身也全然有力挡架。
香儿道:“我们去找一根更长的树枝罢。”
香儿见他回身,一把拉住他,细弱蚊嘶道:“我也没说不好。”
古钺聪不料她会问出这个题目,一时答不上话来。
香儿大是欢乐,说道:“真的吗,那如果害死我爹娘的人是欧阳教主如何办?”
行未几久,四围果已无植物,只剩光秃秃的石头,香儿昂首一看,火线是一道数丈高的高耸崖壁,哪有甚么路?
香儿跟在他身后,悠悠说道:“我九岁的时候,养了两只小羊羔,有一次没看好,一只小羊羔钻破栅栏,从羊圈逃出去了,成果被邻家王伯伯刚下好狗崽的大母狗咬死了,我抱着死去的小羊羔到王伯伯家,哭着要他陪我的小羊羔,王伯伯向来都很疼我的,看我哭得悲伤,说要把母狗和狗崽子全杀了炖肉吃,我爹晓得后,给我说是大狗咬死了我的小羊羔,要炖,也该炖了大狗,小狗不懂事,炖了不是很冤枉么?王伯伯和爹要我拿主张,我就想啊,小狗没有妈妈,那该多悲伤,我不要他们杀小狗,也不要他们杀大狗。但是一想到家里的小羊羔孤零零的,今后今后没有火伴,还是忍不住哭,厥后王伯伯说送我一条小狗狗给小羊羔作伴,我才不哭了。”
古钺聪柔声道:“不消那么费事,我抱你上去就是。”他这话本是随口说出,话说完,才觉不当,见香儿低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忙道:“我去找长树枝。”
古钺聪奇道:“为甚么?”
香儿语声如丝竹般清脆动听,她悄悄地说着,古钺聪也如许悄悄地听着,心想:“想来那王伯伯和她爹只是要安抚她,也一定真要将狗炖了,香儿天生良善,天然不肯,不过,她俄然提及这事,倒是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