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艳绝面不改色,仍微浅笑道:“你看本宫像是为了活命,不吝向人摇尾乞怜的人么?陆掌门,你倒是猜一猜看,本宫到底有没有中毒?”
古钺聪本就对陆行云和高进伦非常讨厌,见到陆守义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暗想:“此人放纵弟子胡作非为,又对儿子言听计从,莫非都是假装罢了,实则是要藉此肃除异己?”一想到昨夜所遇,更是一惊:“是他派高进伦前去积香厨下毒?”望了望群豪,忖道:“天下豪杰在此,谅你也不敢杀我。”挺了挺胸,说道:“是又如何?”
自十三年前与嗜血教结仇一来,撤除嗜血魔教成为陆守义平生之弘愿,他听儿子如此一说,心下大动,不由向欧阳艳绝迈畴昔。
古钺聪望了一眼陆行云道:“你被人教唆还少吗?你本身出过主张,下过定决么?”
陆行云说他不过,心下愤怒,暗道:“老东西,你现在身中剧毒,还敢和我逞口舌之快。”对陆守义道:“爹,十三年前太乙北斗联盟江湖六大门派追杀大漠狂刀之时,是欧阳老贼横插一杠,将你手臂之皮剐去,还害死了曲师叔,您常对孩儿说,此生必然不要健忘两件事,第一是不要健忘娘的模样,第二是不要健忘曲师叔之仇和剐皮之痛。爹,现在不乘此良机杀了这老匹夫为武林除害,为太乙北斗报仇,却更待何时?”
“好一条假痴不癫的奇策。”欧阳艳绝一声嘲笑,悠悠说道:“诸位还看不明白么,我等均身中奇毒,连寺中和尚也未能幸免,陆掌门却宴然仍旧,精力矍铄非常,现在,他要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大师都不会反对罢?”
他这一避,拍向欧阳艳绝的两掌自也打偏了。
欧阳艳绝见他走过来,笑盈盈道:“陆掌门,本宫早就说过,撤除曲灵风,于你大有好处,现在你总该晓得本宫此话不假了罢?”
欧阳艳绝望着古钺聪,问道:“你没中毒?”
群雄正自惊奇,陆行云大呼:“老贼,你休要贼喊捉贼,如果我爹下毒,那为何太乙北斗的弟子都中了毒?”
此言一出,群豪均是一怔,均忖:“莫非他公然没中毒?”更有人想:“如此说来,莫非下毒之人公然是他?”欧阳艳绝极擅用毒,江湖中尽人皆知,陆守义看了欧阳艳绝半晌,只见他淡然自如,实在拿不定他是否中毒,想了一会,右手微微放了下去,俄然又抬了起来,朗声道:“就算你没中毒,陆某又岂会怕你!”饶是如此,怕他公然没中毒,双掌凝集尽力向欧阳艳绝推出。
陆守义道:“臭小子,你明知我不知他去了那边,还要我问……我凭甚么听你教唆?”
欧阳艳绝望着古钺聪,饶是他如何不露声色,面上也不免又惊又喜,惊的是本身几乎稀里胡涂命丧少林,喜的是有人救了本身,而此人恰好是本身的外孙。更让他欣喜交集的是,短短一日不见,本身的外孙似竟似已身怀绝技。
陆守义怒道:“十三年来,大师兄之仇陆某无日或忘,你觉得拐着弯向我讨情,陆某就会手软。”说着,右掌渐渐提了起来。
古钺聪走到欧阳艳绝身边,说道:“教主,您吃惊了。”
古钺聪道:“有没有错,你如何不问问你的弟子高进伦?”
本来,古钺聪见陆守义走向欧阳艳绝,早就悄悄跟在身后防他下杀手,但他没推测陆守义手放下去忽又抬起来,情急中也来不及回想易筋经心法,举手就向陆守义后心推出,他这一掌虽全不成章法,掌中毕竟带有玄颠二十幼年林纯粹内力,幸运救得欧阳艳绝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