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一声娇柔动听的声音传入耳鼓。说这话的,恰是媚乙道长。紧接不知谁将一柄长剑掷向半空。高进伦接过抛来的长剑,腾空反纵,飞出擂台,举剑直逼陆行云而去。
陆行风道:“谁下的毒,解药在那里,你内心清清楚楚,干么假惺惺问我?”
群雄闻听到这里,才知高进伦方才所谓“一念之差,让此清风剑沾满十八大门派鲜血”,是说一念之差盗出清风剑交给陆守义,让他有机遇借刀杀人,暗害十八大门派弟子。大师惊怒之余,将十八大门派惨死、周长老身受重伤,陆行云盛邀群豪集会,群豪中毒,左丘擂台惨白,欧阳艳绝、玄难险遭厄运连起来一想,才知陆守义用心叵测,用心之暴虐,绝非常人能料。
陆守义须发皆竖,说道:“我用甚么手腕,用不着你操心,陆某本日就清理流派,杀了你这只白羊狼!”双掌前后击出,两道大力向高进伦夹攻而去,高进伦不敢正撄其锋,只得发挥轻功躲开。
陆守义万不料高进伦会对爱子动手,他微微一怔,高进伦已到儿子近旁,而此时本身在擂台之上,儿子在四丈开外,掌力即使能触及高进伦,却一定能将高进伦手中长剑震开。目睹剑尖距爱子已只数寸,他失声道:“休伤我儿!”心神陡乱之下,四下一望,双臂陡伸,发挥开擒特长,左手抓起擂台近旁一名苍霞派弟子,右手抓起一名青冥弟子,同时向高进伦猛掷而出。
陆行风大呼:“爹,救弟弟!”
高进伦手中匕首一挺,说道:“二师弟,你经常说好男儿当以武林百姓为己任,莫非只因为面前的人是你爹,便能够置大义于全然不顾?”
陆守义回道:“要甚么解药?我没有。”又是呼呼三掌。高进伦如同螳螂拒辙,节节后退,看模样难逃十掌。
陆行云目不转睛盯着高进伦,到此时,他仍似在梦中。就在半晌之前,本身还认定高进伦是世上最靠近信赖的兄弟,可现在,此人不但将太乙北斗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步,还要杀了本身。一想到这些,不由恨、怒交集,悔不当初,痛心疾首,百感交集。他口齿夙来聪明,现在眼睁睁看着高进伦利剑刺来,剑尖已到本身咽喉,却一动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剑锋将到陆行云咽喉,高进伦俄然抛开长剑,伸手去勒陆行云脖颈,他双足尚未着地,猛觉头顶劲风袭来,两小我如离弦利箭向本身疾撞而来。他惊呼一声,仓猝伸开双臂接住抛来的两人,欲以力卸力救人,不料陆守义这一掷力道奇大,“砰砰”两声,两人撞在高进伦手臂之上,一同被震出半丈,方才停下。
陆行风道:“高进伦,有甚么事固然冲着我来,别伤我弟弟。”
圆通立在擂台一旁,此时是玄月三秋,他却满头大汗,说道:“阿弥陀佛,这是武林中事,贫僧不便插手。”
群豪见高进伦危在朝夕,还不忘替陆守义讨情,无不撼动,邱一丈道:“只要他交出解药,我们能够既往不咎。”心想只要能够脱身,咎不咎既不关我事,也可从长计议。
高进伦在江湖中并无多少名声,大师已知他盗取清风剑是被陆守义蒙骗而至,虽有盗剑之名,却无杀人之罪,而他亲目睹到陆行云往粥中下毒,虽未当即相阻,那也是念及同门之谊,总算及时站出来揭穿本相。大师知他做出此大义灭亲之举绝然不易,他以是此时才站出来,也恰好证明他是条重情重义,顾及师门的男人。群雄见陆守义大下杀手,皆尽骇然,无不为高进伦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