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若击中古钺聪脖颈,他必已人头分炊。饶是如此,古钺聪被他掌中余风一带,向外翻滚出去,摔出丈余。
古钺聪受了这一掌,当场昏死畴昔。
陆守义顺着儿子目光看去,俄然“啊”的一声大嚎,双手不住在后脑勺狂抓,口中道:“我儿子死了,谁杀了我儿子?”一转眼瞥见古钺聪,说道:“是你,必然是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一拳击向古钺聪胸口。
陆守义一愣,面上甚是纳罕,说道:“云儿,你说甚么,谁骸骨未寒,谁死了?”
“陆掌门,下了擂台可就是认输了。”这一句话声音甚轻,但群豪听在耳中,倒是如雷贯耳,如聆纶音。
群雄性命危在朝夕,却只能任人宰割,无不惨淡变色。
“古少侠!”“聪儿!”“师父!”寺中一齐惊叫出声。
陆守义大怒道:“两个打一个,你们都不是好人。”俄然放开圆通,右掌一挥,结健结实打在古钺聪后背。
古钺聪方刚爬起,猛见圆通有难,大呼一声:“法师把稳!”双足暴纵,直扑向陆守义,他本想将陆守义撞开,不料左足使力大了一些,竟然偏了近一尺。他情急当中疾伸双臂,一把抱住了陆守义大腿。
陆守义拱手道:“这个天然。”对古钺聪道:“中间甚是面熟,未知高姓大名,尊派为何?”
陆守义听得群豪惊叫,只觉耳中轰鸣,头痛欲裂,他双掌用力拍本身脑袋,接连拍了十几下,忽又扯下两大把头发来,大喝一声道:“你们冤枉我,还杀我儿子,我要你们全都给风儿陪葬!”一掌将擂台石柱击得粉碎,大步奔向群豪。
群雄大是惊奇,这才模糊发觉,古钺聪内力浑厚,轻功也还不赖,但仿佛并不知如何应用,而临敌经历更是全无。
只见古钺聪双手撑地,缓缓支撑起来,不料后背一阵剧痛,一口气上不来,又重重趴了下去,反而吐出满口鲜血来。很久,他又支撑着站身起来,谁知双腿也是痛入骨髓,如何也站不起来。只半晌工夫,他已是满头大汗。
古钺聪心想:“我若说是嗜血教,只怕惹他发怒,若说是少林弟子,到时候丢人现眼,有辱少林威名。”沉吟半晌,说道:“鄙人古钺聪,久仰陆掌门大名。”
群豪中仍有很多人料定圆通大巧若愚,必能以绝世武功出其不料力挽狂澜,然目睹圆通脸部胀红,眼布血丝,仍无还手之意。
古钺聪还从未与人正面过过招,也不知本身“拍石留印”的工夫和陆守义相较,究竟差了多少,当下不及细想,使出易筋经第一式韦驮献杵,韦驮献杵诀曰“立品期朴重,环拱手当胸”,他尚未“拱手当胸”,陆守义一声“小兄弟把稳了!”虎躯一晃,已到古钺聪身前,伸手拍向他左肩。
群豪听得陆行云说话,无不背脊发凉,古钺聪更忍不住后退一步。
古钺聪只听得耳边啪的一声,继而面前一花,待展开眼时,本身已倒在擂台之上。这时才觉出左颊痛得短长,腰上、肩上也是模糊作痛,不知有没有摔骨折。若非他体内积聚玄颠二十幼年林纯阳内力,陆守义见势不对,半途收势将内力泄去大半,他现在恐怕早已飞出擂台,即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忽听玄悲道:“阿弥陀佛,陆掌门,古少侠,武林大会乃参议技艺之嘉会,还望两位点到即止,不要伤了对方。”
欧阳艳绝大呼:“聪儿!”玄颠道:“快使掉尾式!”古钺聪听到“掉尾式”三个字,待要反击,却哪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