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智道:“这个陆行云,说他是好人罢,他却给我们送药来,说他是好人罢,他却甘心认贼作父,说话也是古里古怪。”
古钺聪惊道:“你是说这拨少女也是拜月贡贡物?”
古钺聪微浅笑道:“我也是阴差阳错碰上此事,是你传信给师太的?”
古钺聪问道:“高进伦的人将这些女人押往知府地牢,果然是要正法?”
陆行云道:“你是我的杀父仇敌,我可不能和你称兄道弟。”顿了一顿,接道:“该说的话我已说了,听不听在你,师太还等着我们,归去罢。”
古钺聪深觉得然,说道:“陆兄一席话,鄙人受益良深,多谢了。”
古钺聪放目远眺镇上灯火,心忖:“八王爷和白伯伯决然不会与高进伦之流勾连,但他为何说买卖少女与拜月贡有关?”想到此,俄然想起白知府“只提拜月贡,不提征丁令”的话来,又忖:“白知府高低仿佛在成心让人晓得这些女人和拜月贡有关。”想了一想,俄然大惊道:“莫非,这些女子和拜月贡本无干系,是高进伦操纵她们诬告八王爷以押送拜月贡为名买卖贺兰少女?”
欧阳龙儿道:“此人不三不四,连我也看他不透,只怕他使诈。”
陆行云道:“问得好,此事我已查过,恐怕和拜月贡有莫大关联。”
陆行云哈哈一笑,说道:“甚么事都瞒不过你。”
陆行云看他一眼,笑道:“不过,有句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叫欧阳龙儿?我给你说,香儿已经走了,她是永久不成能再返来了,我们都还年青,必然要活在当下,要珍惜面前人。”顿了一顿,又道:“我看得出来,她对你非常体贴,你可不要错过了。”
古钺聪叹服她聪明机灵,说道:“陆掌门,请罢。”两人走出十余丈,直至隐没在夜色当中,也闻不到柴草哔啵之声,陆行云方道:“古兄弟,你可不慢哪,你是如何晓得这些女人被关在白知府的?”
陆行云道:“非也,你再猜猜。”
陆行云道:“你也是脾气不羁之人,何时变得拘泥世俗起来?情能教人以存亡相许,戋戋尊卑算得甚么。若一天有一女子让我心动,我可不管他是郡主还是公主,必然会赴汤蹈火。”
陆行云重又骑上马,对世人道:“师太,古少侠,古夫人,告别。”扬鞭而去,世人只闻一缕浊音悠悠响起:“挨着,靠着云窗同坐,偎着、抱着月枕双歌,听着,数着,愁着,怕着早四更过……”直至人马隐没在夜色当中,歌声仍断断续续传来。
两人走近世人,陆行云大声道:“我明天不杀你,别觉得是我怕你,待你将爱人送往都城,我自会找到你。”
世人见古钺聪和陆行云两人一面谈笑一面走来,有人大惑不解,有人却忖:“郡主所料涓滴不差,这个陆行云不学无术,全无志气,被古少侠几句话给吓坏了,公然不敢脱手。”
古钺聪拉着她走向一侧,低声道:“你放心好了,我和他不会脱手。”
古钺聪正色道:“你曲解了,我只是奉教主之命送她回京,顺道排解心中烦忧罢了,龙儿乃堂堂郡主,身份多么豪贵,我一介草民,毫不敢有非分之想。”望着镇上万盏灯火,说道:“我也偶然去想,不想去想。”
欧阳龙儿多么聪明,看古钺聪神采,想到陆行云半夜送药,立时推测他成心在世人面前坦白甚么,嘻嘻一笑,大声道:“不错,我料他也不敢和你脱手。”
陆行云笑道:“你别谢我,我如许做全出于一片无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