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正待分开,忽想起前去若虚谷的一行人,问道:“仇敌一旦从若虚谷来,柳护法等人守御不住,不是伤害之极?”
古钺聪终究微微舒了口气。欧阳艳绝极目远眺,任谷中轻风轻拂他双袖袖袍,说道:“白苗凤是本身人,他一来,我更无忧矣。”
那少男道:“教主没说,主子只受命传口令。”
丽日高照,清风徐来。若虚谷大道静得出奇。
柳少颖微微一惊,问道:“教主可有说甚么事?”
欧阳艳绝道:“聪儿,记着我明天说的话,自古无毒不丈夫,大丈夫当为之事,不成涓滴手软。本日你若成此大功,也不枉三年来我一番教诲。”
又行一阵,忽听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响起,世人均是一惊,一人道:“不好,仇敌来了,快找处所埋伏。”柳少颖道:“这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马蹄声倏但是近。未几时,果见一约莫十四五岁的少男从神教方向纵马而来,眉飞色舞道:“柳护法,教主有令,请你从速回神教去。”
柳少颖命抬鼓的主子一炷香后出发,亲率两百二十人众直趋若虚谷大道,世人此去乃是设伏,不便骑马,只徒步而进。一绿衣老者道:“教主常日毫不允我等靠近若虚谷半步,没想到今次能至此地,实是三生之幸。”世人均有得色,一白衣老者道:“柳护法,这条路延绵十三里,教主可说了我等在那边设伏?”柳少颖道:“教主并未申明,不过既是设伏,自被选一处险要地点,再往前逛逛罢。”世人都是低等主子,虽也有幸习武,但有的在教中奉侍了十数年,有的奉侍了二十多年,倒是第一回走这条路,走未几久,但见右边绝壁摩天,森但是峙,崖壁上古松怪柏,斜枝而出,虬劲矗立,如同鬼斧神工。绝壁秃壁上镌着两行狂草,右是“万亩林海任天栽,千年貔貅隐盘桓。”左是“天风过耳萦壑际,松涛听雨惊流霭。”两行字高及百丈之上,每个字数丈见方,苍劲漫漶,仍模糊可辨。大道左边,倒是石滩深谷,飞瀑流云,世人行在大道之上,足下便是乱石苍松,页岩峰笋,险要非常。
世人又走一人,一主子忽道:“我们就这点儿人,如果大敌来犯,要如何保命?”
古钺聪闻此,颇悔怨方才与教主顶撞,只忖:“或许教主早算定香儿不会有事,这才要她出谷传话,是我本身过虑了。”说道:“孩儿一回定竭尽所能,不辱厚望。”
古钺聪发挥轻功从奇门八卦阵出谷,恰好遇见柳少颖率二百五十名主子前去若虚谷,那两百五十名主子大多老态龙钟,但身上却花花绿绿,素净之极,当中三十名主子每两人推辆小车,车上架着一只大鼓。古钺聪叫住世人,柳少颖问:“大护法有甚么叮咛?”古钺聪道:“柳大哥,各位,你们此去,还要有劳一事。”众主子常日得古钺聪好处很多,齐声道:“大护法固然叮咛,我等无不极力报效。”古钺聪道:“各位如果见着香儿,请必然救她一救。”一主子拍着胸脯道:“大护法放心,我等决不让护法夫人少一根汗毛,不对,护法夫人没有汗毛,我等决不让夫人少一根头发。”其他人齐宣称是。柳少颖道:“大护法,这些弟兄常日没个端庄,办起事来另有些分寸。”古钺聪道:“有劳各位。”又实在叮咛了几句,柳少颖方道:“大护法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古钺聪点点头,忽又道:“各位救得香儿后,不要让她入教见教主,等我与各位相见再说。”世人知古钺聪是怕教主刁难香儿,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