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说道:“开门。”
小顺子道:“大伙上,杀了令狐老鬼!”众狱卒稀里胡涂,正觉得听错了。小顺子早抄过一杆长枪,暴喝一声冲上前去,对着令狐天宇胸口猛刺,连续刺了十余枪,枪枪穿背而过。
古钺聪道:“走罢。”朱天豪侃侃说着,他有句没句的应着,古钺聪问:“另有人跟踪么?”朱天豪道:“一向跟在我们身后。”好轻易到了威武殿大门口,古钺聪问:“快到了么?”朱天豪一愣,暗道:“不就在面前么?”说道:“就在前面。”古钺聪:“那很好,一步,两步,三步……”他本正恍若无事说话,谁知刚踏入门口,钟管家方刚关好大门,俄然一声不吭昏死在地,再也不动一动。
小顺子抹了抹脸上鲜血,说道:“明天的事,你们谁也不准多说半个字,公公那边,我来对付。”众狱卒仓猝答允,小顺子看着古钺聪,接道:“愣着干甚么,还不去将水月郡主请出来。”
水月道:“古大哥,拯救之恩,我和天豪哥这平生一世都不会健忘。”她突入天牢,已怀必死之志,没想到能和朱天豪双双活着出来,心下自是感激不尽。
不一时,大夫出去,一见古钺聪情状,不由微微吸了口气,欧阳龙儿看在眼中,不知是吉是凶,但多数不是甚么功德,急得泪珠儿在眶中转动,她向来大胆,这会却不敢稍问。大夫将伤势看了一遍,用手触了触额头,又把了评脉,又吸了口气。欧阳龙儿终究鼓起勇气道:“大夫,他如何了?”那大夫皱眉道:“他满身大大小小的伤不下二十处,更有三处伤得极重,可他这脉象……”说到此,望着古钺聪又不说话,欧阳龙儿鼓起勇气道:“那他……能醒过来吗?”那大夫道:“换做凡人早已有力回天,但将军身材较凡人健旺太多,受了如此重伤,脉象还能不浮不虚,沉稳有力,他并无性命之忧,老夫这就去抓药,他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欧阳龙儿仍穿戴一身男儿装在门口来回踱步,猛见满身鲜血、躺在地上的古钺聪,脑中嗡地一声,只觉面前也有些发黑。她强自定了定神,叮咛下人将古钺聪扶至卧房。欧阳龙儿看着古钺聪,急得不知所措,幸得钟管家拿来金疮药和洁净衣服,说已去请大夫,欧阳龙儿才醒过神。
小顺子目光重新到尾没有分开古钺聪,此时见他中气实足,在原地转了两圈,俄然跑向令狐天宇尸首旁,俯身下去摸索一番,公然搜到另一把钥匙,他踢了令狐天宇一脚,说道:“我就晓得,你这厮必然另有钥匙。”站起家来,笑道:“古将军,郡王爷,你们快走罢,公公那边,我会想体例自圆其说,包管不会让公公找两位费事。”
许是失血过量,古钺聪复觉两眼越来越黑,却担忧本身一倒,小顺子当即杀了朱天豪和水月,却将罪恶尽数推辞给本身,当下强撑着道:“八王爷在狱中么?”
朱天豪道:“八王爷关在六合牢,那边比这里舒畅一些。”顿了一顿,又道:“你这个模样,八王爷见了不晓得有多心疼,快走罢。”
朱天豪见小顺子杀令狐天宇,不但毫不手软,竟似有血海深仇,又望了一眼古钺聪,心想令狐天宇四人有八拜之交,却相互算计残杀,本身与古钺聪既没拜关公,也没饮血酒,他却肯冒死来救,相较之下,一个绝情寡义,一个义重如山,不由感慨万千,想说甚么,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半晌工夫,水月跟着一狱卒战战兢兢从牢中走出来,朱天豪见到水月,紧紧将她搂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