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闻此,心想:“这句话固然不错。”
周通天近旁一弟子指着高进伦道:“师父,这逆贼哭里藏刀,他是要让师父身败名裂,不消和他们多说,让他还回清风剑。”
陆行云一声大喝:“擒贼擒王,别让周儿逃了!”王舵主道:“他走不了。”飞舞一根软鞭,抢先冲锋,分舵弟子先将青冥弟子冲散,再把周通天围在垓心,一齐攻出。
高进伦颤声道:“师父……周长老明鉴,清风剑乃是青冥镇山之宝,高进伦就是有天大胆量,也毫不敢打它的主张。”
高进伦望着周通天,说道:“嗜血魔教二护法柳少颖。”
古钺聪见又是一场混战,想起昨日幽冥谷尸横遍野的惨景,心下惊骇,闭上了眼睛,可听得山下人嚷马嘶,却又忍不住不看。
身边那弟子道:“恰是,江湖十八大门派,也不免有高林之类欺师叛祖的奸佞小人,嗜血教又岂是大家罪过滔天?”
忽闻王舵主道:“周通天,魔教大家得而诛之,你已承认与魔教勾搭,那就怪不得我太乙北斗不讲昔日交谊了。”其他弟子纷繁呼喝:“诛除魔教喽啰!诛除魔教喽啰!”
太乙北斗群雄早一片哗然,青冥弟子不知情者亦有很多人骇然色变。那王舵主道:“周通天,太乙北斗夙来敬你是武林公理之士,没想到你和魔教勾搭,此事莫说太乙北斗容你不得,如果传之武林,天下豪杰也将大家得而诛之。”
古钺聪藏在灌木丛的乱石后,将山下对话一句不落听了去,心忖:“本来高进伦本是青冥弟子,他分开师门,究竟是为了盗取清风剑,还是果然发明了周长老和魔教勾搭?周长成本身已承认和魔教中人有来往,他是好人还是好人?”他本就讨厌高进伦,对周通天甚有好感,想了一会,又暗道:“高进伦表里不一,他越是大哭,背后必然越是藏有诡计狡计。再则说了,林叔叔也是魔教中人,他助白伯伯和雷少安护贡,就不大像恶人,就算魔教无恶不作,周长老只是和他喝茶,也没甚么大不了啊。”
青冥弟子见掌门被围,大家惶急,纷繁抢上前相救,但两边人数实在差异,全然冲不进包抄圈。一中年青冥弟子摆布手各持一柄长刀,大喝一声:“谁敢动我师父!”刀光过处,三名太乙北斗弟子回声而倒,血光在日光下划出数道弧线。太乙北斗余众均是骇然,中年青冥弟子趁机突围,冲进丈余。
周通天环顾世人,很久,朗声道:“不错,周某和柳贤弟意趣相投,相见恨晚,不过,我二人乃清交素友,常日只吟歌品茶,共参佛法,绝非论江湖中事。”
陆行风冷哼一声,不觉得然道:“太乙北斗的事,无需长老挂虑。”
古钺聪正自想着,忽听周通天凛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周某明净与否,无需别人言说。”
陆行云道:“启事只要一个,大师兄深谋远虑,知留在青冥绝无前程,惟投身太乙北斗方能立名立万。”
高进伦道:“此事弟子本不欲说出,但若不说出来,我就要长负欺师背祖、另投师门的罪名,这也没甚么,我只怕师父迷途不返,终究万劫不复。师父,俗话说得好,纸是包不住火的,天下终归没有不通风的墙,您和嗜血教二护法的事,只怕瞒不了多久了。”
周通天环目四顾,心下吃惊。陆行云的脾气,江湖上无人不知,他会难堪青冥,会呼唤太乙北斗分舵会前来相援,也在预感当中。但太乙北斗分舵与青冥很有来往,若知高进伦盗取青冥之物,必不会对青冥脱手。岂知此时青冥成了魔教鹰犬,太乙北斗群豪皆欲除之而后快,青冥此行二十余人,一起追来,早已人疲马乏,如何抗御太乙北斗两百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