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天道:“你和我一齐回青冥,如何?”古钺聪咬着嘴唇,却不说话,周通天问道:“如何,你不肯意?”
周通天道:“你和我素不了解,你宁肯受断臂之痛,乃至丢了性命,也毫不供出我来,如此恩德勇气,周通天没齿难忘,又怎是举手之劳。”
古钺聪道:“我叫古钺聪,长老叫我聪儿就是。”
古钺聪听得声音,大喜道:“长老,不是高进伦,是师太!”大声道:“师太,我在这里!”
古钺聪点头服膺,说道:“本来高进伦这类小人自古就有,可我不明白,他为甚么要诬告长老?”
古钺聪摇点头道:“我也不晓得。”
周通天哈哈一笑,说道:“武林中人若都像小兄弟如许想,我就不会沦落到本日这境地了。”正邪自不两立,周通天与柳少颖订交以来,老是偷偷摸摸,古钺聪这句话,周通天听在耳中,格外受用。
周通天忍不住鼓掌道:“林中槐?此人我晓得,他恰是我朋友的部属。”
周通天重伤在身,出不得洞,古钺聪拟天亮再出去寻些吃食,直至长老伤愈。两人闲坐洞中,一言一语,一会儿言及古钺聪出身,一会儿说到青冥山趣事,还提到霄凰庵面馆茹素面的事。两人身困黑洞,讲到这些,只觉畅快非常,忍不住哈哈大笑。古钺聪深觉周长老像爷爷普通慈爱,内心非常结壮,周通天闻古钺聪短短数日之间竟有如此古怪遭受,不由纳罕,两人说了好久,都无睡意,不觉洞口大亮,周通天精力亦大为好转,问道:“聪儿,出去今后,你去那里?”
周通天微微一怔,借着微光看了一眼古钺聪,说道:“不错,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这狗东西一日不除,对我青冥,乃至武林,毕竟是极大威胁。”
古钺聪却连连点头,说道:“高进伦狡计多端,就算长老反面魔教中人做朋友,他也必然会找到来由诬告长老。”
高进伦叛离门墙,盗取镇山之宝,青冥对他仇大恨深,无不悲忿交集,却实在未曾想过他何故要将青冥赶尽扑灭,正所谓旁观者清,古钺聪如此相问,周通天一愣,一时答不上来。
又一人肝火冲冲道:“让你们看小我也看不住,聪儿如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白大侠交代!”
两人均是放声大笑。周通天又问:“小兄弟,你救我性命,我还不知你叫甚么名字?”
只听古钺聪接道:“朴重中也有好人,像陆家两兄弟和高进伦,魔教中也有好人,像长老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我一个小孩儿也明白的事理,太乙北斗分舵的人如何一点儿也分不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脱手?”
周通天点点头,说道:“不错,承诺别人的事,必然要做到。”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不知师太一世人去了那边,她们也不知你在这里,相逢却难。”话音方落,俄然听到空中传来几声马蹄声,周通天、古钺聪均是大惊,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向洞壁贴紧。顷刻之间,有人下了马,打草声由远而近响起。
古钺聪爬出洞来,说道:“师太,上面有一个我的朋友,请你也救他一救。”静仇师太惊问:“另有人,是谁?”
古钺聪问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是甚么意义?”
周通天道:“这类叛变师门的凶险小人,他做甚么自无需任何来由。”
古钺聪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假定长老和魔教中的那小我做朋友,那位魔教的朋友必然不是好人。”
周通天又怒又恨,沉声道:“我就说过,这牲口一日不除,我青冥一日不得安宁!”话音方落,一清脆的声音自洞口传来:“师父,这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