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中杂草丛生,细看之下,才发明一条似有似无,仿佛虫兽走过的杂草路,若不是那人方今后走过,绝难发觉。古钺聪悄悄吃惊:“此人安知此处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他入夜来此,到底想干甚么?这条路通向那里?”愈想愈奇,不觉加快了脚步。幸得那人已在前开出一条路,古钺聪身材矮小,并未收回大声响。
天气垂垂暗了,寺外高山层峦美不堪收,古钺聪东张西望观瞧,美景以外,十八大门派风神各别,倒也不觉有趣。在离字房看了一会,并未听到有关爹娘的讯息,又溜到坤字房,在坤字房西见到青冥长老周通天。古钺聪见他白须飘然,将咣白的神采映得更白,明显重伤未愈,便要出来打个号召,忽又忖:“我现在是神教的人,此时出来相见,多有不便。”看了一阵,又溜到艮字房后,艮字房南是霄凰庵一众,静仇师太知风月观和太乙北斗交好,正与弟子商讨报仇之事。古钺聪立了半晌,从营帐后绕畴昔,正要分开,忽见远处草木间暗影一晃而过,有一人自坎字号房营帐后的乱石间窜过。古钺聪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吓了一跳,那黑影手中仿佛握了一把折扇,身形酷似高进伦。
古钺聪道:“神教和十八大门派都不大合得来,倘若教主做了盟主,这些门派谁会心折?但如果陆守义当了盟主,他两个儿子和大弟子高进伦,今后更加为所欲为,十八大门派是福是祸,也不好说。”
古钺聪定了定神,暗道:“既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挺了挺胸脯,扒开松枝,顺着水声走去。
没多久,来到天王殿东南侧绝顶,古钺聪知高进伦武功了得,恐被他发明,缩在一尊石狮后窥望。那人摆布张望了一阵,又向前走,身子越来越低,转眼就不见了踪迹。古钺聪从石狮背后走出来,见面前是一陡坡,陡坡下是一片松林,那人显是从陡坡上溜了下去,钻入松树丛中去了。古钺聪迟疑道:“我要不要跟上去?此人如果是高进伦,必然不会做甚么功德。可我跟上去又有甚么用,被发明不利的还是本身。”想了半晌,忽紧了紧拳头,暗道:“男人汉当断立断,不管此人是谁,他要做好事,就必然要想体例禁止他。”当即从陡坡蹑足而下,跟着钻入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