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谨慎的姐弟二人,青窕内心好不酸楚。如果姨母和姨夫还在,他们那里用过这类日子……
“给表姐添费事了。” 容嫣抚着弟弟的肩含笑道。
容炀来的第二日,在淮安伯府,容嫣终究见到失落了好几日的虞墨戈了——
瞧他们那巴结的模样,容嫣内心便懊糟。她是想和他们划清边界了,可在外人眼里,到底他们还是一家人。
容嫣真想留下他再不叫他走了,可想来这也是不成能的事。不要说祖母,族长不会放他的,只要他从速考学,出人头地才气摆脱阿谁环境。
毕竟是一脉血缘的弟弟,是容嫣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她看着他好不心疼,也徒生了份惭愧,只感觉本身没有做好当姐姐的任务。
容嫣想了想猜出他所指,嫣然甜笑,声线委宛道:“嗯,和弟弟分开那么久,整日顾虑,现在可算是见到了。”
虞墨戈笑意愈浓,勾起她下颌,指腹她微翕的樱唇上抚过。看来他还真应当细心教教她该如何精确“说话”了。
青窕直性子,哪容她含混。方要开口究问,一股子突如其来的酸意涌上,她拧眉捂住了口,拉着嬷嬷便朝后退,几欲安奈结束还是败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不过“叨光”的,可不知她一人。
容嫣长舒了口气。方才那一瞬,她还觉得是徐井桐,真是被他给折磨怕了。然细揣摩,这口气里怕不止虚惊吧。望着面前人,她才认识到本来本身的心始终在一个不易发觉的高度提悬着,现在终究归位了……
不在那在哪?容嫣怔住,然看到他勾起唇角刹时懂了。目光无措间,脸颊红得似她大氅衣衿上的海棠,与之相映,娇媚更胜一筹。
“那眼下年关,你可要回通州……”
弟弟来了,容嫣表情明朗很多。为了让他放心学制艺,容炀忙时,容嫣便到淮安伯府来看他。这倒是成全了青窕,孕期情感起伏不定地,总想有个知心人陪她聊聊,巴不得见天见到表妹,便打趣道:“我这是沾了表弟的光啊。”
临去前,容嫣叮嘱弟弟,等他结束回容宅吃晚餐,便陪着青窕去后院看澜姐儿了。
容嫣这话出口,青窕一口气算松了。看似她在抱怨自家夫君,实在还不是在探表妹的口风。她是想表妹安稳,可也不想她错了主张再回到阿谁深潭古穴似的家,对着一个冷酷无情的丈夫。
为了不给弟弟形成困扰,容嫣承诺过了晌午会送他归去。且毕竟是来习课的,为了进学,这可贵的机遇也万不能迟误了。
他悠然上前,靠近她。她如何还是那么小,小得他忍不住去靠近,贴在她耳边道:“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你想我了吗?”
见下人拾掇前面游廊,容嫣折身穿过花圃的拱门去后院了。然才走进小竹林,便听闻身后窸窣声。她心下一动,立足,蓦地转头,一眼对上了身先人幽沉含笑的目光——
说着,又不忿地哼了声。“若不是冲着炀儿, 我才不容他们。”
容炀见到姐姐也极是镇静, 清癯的小脸亮了起来, 笑道:“我随二哥和表姐夫来的。”
如此,他有多正视弟弟,便有多冲突容嫣——
容嫣上前,青窕捋着胸口摆手。“肮脏,别过来了!有嬷嬷在,你先去后院等我吧。”说罢,被嬷嬷丫环搀扶着去了暖阁。
“表姐夫?”容嫣看了眼青窕,青窕含笑点头。
青窕皱眉。“我那里是这个意义, 我是替你不平。心硬得跟石头似的把你赶削发门, 我没找他们算账去便罢了。这会儿还舔着脸因咱家干系占便宜,好不知羞。”说着,看了看容炀,也感觉本身话多了,便抿唇勾了勾嘴角感喟道:“不管如何,你们姐弟两是见面了。炀儿想你也想得短长,年前他暂不会走,你们姐俩趁这机遇好好聊聊,我也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