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绶瞅着她：“我不住店，我来找人。”
“三爷来了？”
五姨追上去：“客长您这是要干甚么？扰了我的客人——”
苏若讶异：“这店是你父亲的相好开的？”
胡记堆栈在巷子中段，本来的四合院改成了一排三间的门脸儿，院前拴着只大黄狗，见了人来并不嚷，乃至还摇着尾从地上爬起来，探长脖子上前嗅秦烨的衣摆。秦烨唤了声“大黄”，又唤了声“坐”，那狗子便乖乖坐回原处，只是还仰着头咧着嘴望着他，尾巴还在不断拍打中间的花草。
“吴淳，先给掌柜的付些茶水钱。”
苏绶说完这句，人已经到了楼上。
当下随便买了把锁，走出门来，公然就收到了苏若那边的复书。
“——等着吧。如果环境有变，王府大街那边会有人来送讯的。”
“安然。”秦烨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人晓得这里跟我们有干系，我父亲是早就没来了，他是此道上的妙手了，就算来了，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发觉。我晓得你爹谨慎，不是赶上他，我还不让他来呢。
苏若惊奇地张嘴。
“好香的油泼面的味道。看来其间厨子技术不错。”她在圆桌这边坐了下来。
苏绶望着楼梯，信步走畴昔道：“我找我要找的人。”
她问：“王府大街铺子那边甚么环境？这里安然吗？”
“何止煮面？那会儿我惹毛了老头儿，被他拿鞭子抽的时候，还是她奔上前替我挡住的呢。”
烟雨胡同是条不大不小的胡同，路也弯，但是两端都临大街，是以也不缺人行。只是还是算比较僻静的，特别是两边老宅子里伸出来的高高的树顶笼成了树荫，更添了几分幽深奥秘的气味。
秦烨刚好吃完一碗臊子面，在喝茶漱口。
昂首一看天涯一熘红霞，恰是日色将晚时分，便驾着马，左兜右绕，前后在面馆，花鸟铺子，笔墨铺子流连一轮，这才往烟雨胡同走去。
秦烨闻了闻这茶，道：“这茶熟谙。我父亲拿的吧？”
五姨撇嘴：“我怕是大半年没见他了，这个没知己的东西。”
“客长找谁？”
秦烨歪着头：“切当地说，五姨是他畴昔的相好。他们来往的时候还是五年前。”
苏若豁然。
而这边厢，吴淳也已经取出两张银票，沉沉的压在了五姨的手上。
秦烨随她进屋，此时天幕已沉，店堂里已经掌起了灯，两个小伴计正在擦着并未几的几张桌椅板凳。
秦烨打发小厮端着茶，也信步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