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安插比楼下要朴实一些,但也是到处透着精美和讲求,只见楼上共有六间雅间,每间门上都挂有牌匾,书有雅间名。左边的两间别离挂着“同乐轩”和“沧浪轩”的牌匾,右边两间则为“烟雨轩”和“清江轩”,远处的两间看不清楚。各个房间中模糊传出弦乐之声,凤娘直接将二人带到“烟雨轩”门前。
看到比来大师伙都很累,黄记安宣布给他们放半天假。待绣娘和伴计都走后,沈荷和黄记安拿出账簿,开端核算账目。颠末一番查对,上个月的红利有七百多两,这个月比上个月还要多,竟有近一千两,如许算起来,加起来的红利将近一千七百两,如此算起来,沈荷竟然能够分到六百八十两银子。看到这个数量,沈荷也有点吃惊,本来觉得只要能赚够四百两银子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能分到这么多。
二人细心打量凤娘,只见她三十岁摆布,虽嘴角含笑,但二目放光、眉角上挑,一看就非等闲之辈,让人不敢小觑。再看她的打扮、头上戴的玉簪、身上的打扮也都非常讲求,凤娘也在打量着他们,固然他们都穿戴贵公子服饰,但凤娘识人多年,看二人的气度便不似浅显公子,二人还在打量,凤娘又开口了,“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不知二位喜好听甚么样的曲子?”陆御并未开口,只挥动手中折扇,墨影看了看陆御,道:“你这里的招牌曲目是甚么?浅显的曲子我们家公子可不爱听”,凤娘听了特长绢掩着嘴笑道:“二位公子当然不是凡俗之人,凤娘就是再眼拙也不会拿浅显曲子乱来”,又顿了顿,看看楼上的雅间,“明天二位算是来对了,本乐府的乐工刚好谱了几首新奇的新曲,不如小女子请二位到楼上雅间赏听如何?”陆御点点头,墨影道:“好,请带路”。
只见这位女人素手弹起,初始时,曲调婉转迟缓,垂垂地,曲调变得如霜风入夜,如见星光万点月飞空之景,俄然,琵琶声急骤如金戈之曲,徐而察之,似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纷繁响起,陆御眸光暗闪,面前竟呈现茫茫戈壁三千里,楚、燕疆场上两军决斗时的场景,残兵败将无廖已,暴风吹沙漫天扬,声动六合,响雷震天.……正激昂间,乐声忽停,而后垂垂降落,似伐歌停,江水尽,遇埋悔骨无择余,将士随主去,尽使闻者叹于乱世惜豪杰,苦于人间知己少。最后,乐声归于安静,令人生出无尽感慨,在这块地盘上,烽火没有停止过,天空却还是阴沉,葡萄美酒酿了多少杯?醉了多少征人?熙熙攘攘的形象最后都复归于灰尘。
回到府衙,陆御连夜将永安城的环境阐发透辟,并让墨凤飞鸽传书给远在都城的父亲陆逊。
二人还在打量的时候,一名中年女子走了过来,看到二人立即嘴角上翘、未语先笑,“二位公子好啊,小女子凤娘,这厢有礼了”,此人恰是黄记安向沈荷提到过的奇女子――凤娘。
天音乐坊,陆御和墨影跟着凤娘来到楼上雅间。
这个丫头先细细得将茶叶制成的膏饼碾成茶末后,再用一柄红木的木勺舀上茶末放进茶盏,用沸水在茶盏里冲点,蒸汽照顾着茶香袅袅上升,沸水几次相沏,同时用茶筅不竭搅动,茶末上浮,构成粥面。点茶结束,她将黑釉茶盏置于二人的面前,只见几片茶汤乳花纯白光鲜、着盏无水痕,果然是好茶艺,茶汤与茶盏吵嘴对比,相映成趣,煞是都雅。
陆御和墨影走出乐坊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二人听了曲子心中已然了然,如许的技艺、如许的曲风,很较着带有西域气势,前段时候就传闻西凉国已经册立了新的世子,乌洛兰。这位世子陆御曾经有过一次照面,不但身怀绝技,并且长于机谋,看来西凉那位新世子开端有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