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手指,硬着头皮道:“定国公夫人如此热诚您,若能抓住宋二公子的心,让他非您不娶,岂不是狠狠出了一口气?”

“夫人,”赵嬷嬷脸上笑意深长,“宋二公子让人送来一只画眉,说是给二蜜斯。”

那恰是三九寒天,夏季里最冷的时候,她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日,寒气入骨,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膝盖就发寒发疼,比及了夏季,更是疼得下不了床榻。

垂珠被她眼神里的凌厉震慑住,小脸一白,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那画眉形貌美丽,羽色斑斓富丽,正高傲得扬颈鸣唱。

谢蕴不为所动,直到她磕得额头都要出血了,才开口道:“画眉送归去后,内里如有半句流言,那你也不必留在栖云院。”

垂珠大惊失容,忙不迭跪下告饶:“定国公夫人多行不义,自有恶报,蜜斯仁慈高洁,自不会与如许的人牵涉上,是奴婢想左了,但奴婢都是为了蜜斯,蜜斯别赶奴婢走。”

这话传出去,既解释了宋痕送画眉的启事,也显得谢蕴通情达理,名声和颜面都保全了。

她盯着垂珠的眼睛:“画眉送归去时,该如何说,你内心可清楚?”

谢蕴脸上尽是惊诧,一个动机猛地闪过脑海。

气候晴好,谢蕴将那盆凤凰振羽搬到窗前,日光下,花瓣如羽,富丽而残暴,伸展间,如同凤凰展翅,在声声鸟鸣中,欲破云霄。

到时候,满长安都知伸谢蕴和宋痕郎有情妾成心,那就不存在她卖继女给娘家兄长谋官职。

在国公府被人那么刁难欺辱,还极力护着她,视她为最信赖的人,有甚么好东西也会给她筹办一份。

“阿兄这篇文章写得真好。”

宋二公子那样高贵的人,为了心仪之人,拖着病体,纡尊降贵去求一个商贾,怎能不让人动容?

垂珠的异心如此较着,宿世,她竟一点也没看出来。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宋痕一日不醒,她就得跪一日,哪怕昏死畴昔,还是被仆妇架着,跪在雪地里。

只要宋痕中意谢蕴,只要定国公夫人不想母子离心,再不喜,也得顺着儿子的情意。

凌晨,日头垂垂升起,庭中的芭蕉碧绿翠绿,被霞光晕染着,落下的浓荫,喧闹微凉。

自而后,她将统统的鸟都放了,再也没有养过一只鸟。

她正忧愁,宋痕就把机遇奉上门。

语气安静,却毫不包涵,垂珠听后,神采煞白地提着鸟笼退了出去。

她心机转了几下,赵嬷嬷走了出去。

谢蕴神情微顿。

......

“送归去。”

他笑吟吟地把谢晏写好的文章递给谢蕴:“公子说了,若蜜斯感觉不好,他再写一篇。”

那一手好字,遒劲凌厉,带着一股倒峡泄海的气势,文章更是字字珠玑,铿锵澎湃。

一股戾气直冲脑门,谢蕴怒道:“你是嫌内里的流言还不敷费事?我与宋二是何干系,我收他的画眉?如果传出我与他私相授受,我还要不要做人了?我的名声,莫非就值一只画眉鸟?”

谢蕴眸光落向她手中提着的笼子。

垂珠满脸打动,为宋痕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谢蕴的神采越来越冷。

那声音越来越近,清澈委宛,像是画眉。

谢蕴接过来一看。

谢蕴下认识地揉了揉膝盖,仿佛另有寒意,从骨头缝里排泄来,作痛不已。

垂珠脸上的笑容一滞。

掌家权被分出去,想要再拿返来,就没那么轻易。

宿世,日子无趣,她便在院中养了很多鸟雀,但最喜好的还是画眉,成果被宋痕养的猫咬死了。

垂珠还清算不得,没了这颗棋子,赵氏不免会再安插其他眼线出去,到时,眼线在暗处,反而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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