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筹办到开张,辛苦繁忙这么久,不晓得一天下来,是赚是赔。
近八百元的支出,竟然只得不到二十元的利润?
反观远之,一样二十五岁年纪,沉寂独立,慎重矜持,做事有条不紊,让人无由地信赖倚赖。
只是悦君与粥记,在金融区一东一西两隅,要说趁便,离得却不算很近。
想一想,远之弥补,“现在粥记刚开张,买卖临时未上轨道,支出支出尚简朴,我还能略略做一点出纳的事情,记一点现金和银行存款日记帐。等今后店里忙起来,估计就管不过来了。”
远之将信将疑,将那一堆大大小小面额的钞票硬币又数了一遍,公然是七百九十四元五角。
第十章 开餐馆,大不易
说完,三步并做两步,向前面办公室去。
多数女孩子,在远之如许年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家里有个与远之一样年纪的mm,自出世,便获得统统最好的事物。父母从未要她做过一件家务,大学毕业,旁人要为寻觅一份称心职业高低求索,她一句“我要出国”,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去往法国巴黎学打扮设想。
隔半晌工夫,赚到钱的镇静干劲稍褪,远之取出帐台抽屉里的计算器,噼噼啪啪一通计算,那镇静劲儿便散了大半。
远之的小小雪佛兰终究寿终正寝,如何也策动不起来,远之只好打电话叫了修车厂,将她的小绿拖进厂去查抄维修,这些天她都是乘地铁上放工的。
真的。远之慎重点一点头,再真不过。
谢磊隔天便去五金店买了小保险箱返来,顺道又去书城,在金融财会与工商办理类别图书中,精挑细选,买了厚厚两叠返来。
谢磊笑一笑,也走出粥记大门,想起远之临走之前的殷殷叮咛,嘴角便始终都含着一抹笑,反身将两扇玻璃门拉拢,拿钥匙出来插进锁孔里,顺时针转三圈,闻声“喀哒”一声,这才拔出钥匙。推一推,确认玻璃门锁好,又后退两步,站到人行道上,用钥匙环上的遥控器将卷帘门缓缓降下来。
终究店里只剩他和远之两人。
然后在洁净抹布上擦一擦手,转出厨房,迎向谢磊。
抽屉中钞票按面额大小别离码放,看起来竟很有些数量。
谢磊望着远之穿浅橄榄色风衣的身影,在五光十色的夜色中一点点远了,倏忽浅笑。
远之笑一笑,接待远志。
早晨十一点,送走店里最后一个客人,远之并没有先一步拜别,而是与谢磊一道,和店里的办事员一齐将粥记的卫生打扫洁净,厨余渣滓分类装袋打包,扔到后巷的渣滓箱去。又将当天多余下来的新奇小点心,别离装在环保打包盒里,给每个办事员各带一盒归去。
“早市刚结束,离午市另有一会儿。”远之坐到他劈面,“你还没答复我呢。”
谢磊伸手抹一把脸,难怪父亲那样笃定地对他说出“给你半年时候,如果餐厅难以维系,就老诚恳实回家来给你大哥帮手”的话来。
“不可,我归去得好好想一想,如何拓展客源,增收节流。”
盛家在金融区中间肠段一间商务大厦顶层开有一间悦君粤菜馆,运营正宗粤菜,请的徒弟都是粤港两地顶级良庖,买卖好得教人咂舌。
远之那里看不出他的懊丧来,老好人脾气发作,“要不然,我们去书店买一点财务方面的书,先看看,能不能把财务事情本身兼下来。不可的话,再请一个专业的也不迟。”
两人对望一眼,心有灵犀似的,齐齐转头望向收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