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茫然地看着她,张婶说:“开库房动静大,别叫他们觉得我们是开地窖惦记他们的东西,我明天早上来收,晚儿,你早些睡,把门反锁上。”
只见床单摆脱了夹子,乘风而起,径直从她屋子的窗口飞出来,眨眼工夫,绳索上就空荡荡,连她捧在身上的床单也飞走了。
“晚儿?”婶子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不见穆小晚的身影,她忙叮咛二山,“你去追,必然是去衙门找掌柜的了。”
“相公。”小晚忍不住哽咽了。
“婶子……”小晚说不出话。
一缕月光透过窗户,刚好落在手上,玉指环在月色里泛出莹润的光芒,她摸了摸戒指,口中念念有词,又从桌边膝行到窗下,向着浩渺星空,深深叩拜祝祷。
实在也不是她难嫁,也不是真的没人家要,是后娘想用她的脸,多赚一些钱。
屋子里空无一人,床铺整整齐齐,不知是一夜没睡还是夙起就清算好的,而新娘子,不见了。
到底是十里八村最热烈的处所,沿街店铺摊子都在筹办开张,晨光里,各店的伴计忙进忙出,小晚腆着胆量上前问:“小哥,叨教您晓得县衙在哪儿吗?”
而接下来产生的事,让她目瞪口呆。
小晚从速下楼跑到后门,可她身子娇小,捧不住几条,非要来回几趟才气收完,她抓着床单,内心只是略略有个动机,如果能一下子就收完该多好。
“但是……”小晚目光颤颤,已是急得通红。
她又求又拜,对着一堆床单,怕是别人瞧见,必然当她是疯子,可小晚晓得产生过甚么。
拜完了,她跪坐在地上,十指并在一起,不经意地,目光落在了知名指上的玉指环。
她千恩万谢,便要找去,只见对门的店卸下门板翻开镂花木门,屋檐底下走出标致的年青女子,纱裙飘飘,她昂首张望天气,对劲地一笑。
跟着捕快一起走的,另有冯老板,他们本是兄弟三人,死的是老二,另有位三爷留在这里,小晚跟着张婶上楼时,那冯三爷坐在楼梯口的八仙桌旁,小晚模糊闻声他念“死得好”。
凌朝风稍稍顿足,虽是背对着小晚,倒是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闻声小晚喊他的名字。
小晚猛地点头:“不会的,相公没有杀人。”
一回眸,和街这边的小晚对上了目光,小晚认得,是那位自称开胭脂店的岳女人。
“不怕,我和你叔另有二山,今晚都住在二楼,那些人不敢上来。”张婶说完,就关上门走了,还叮咛小晚锁门,等闻声里落锁的声响,才分开。
“朝风!”看着丈夫的身影往夜色里去,小晚的心仿佛被挖走了一块。
“跟着张婶,在家等我。”他一笑,便回身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