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斜斜睨他一眼,不说话。
两个老头儿绕了半天,月老练底是很珍惜地将丹药服下,只觉浑身充满力量,道行飞升,但是半晌后,就昏昏欲睡,慵懒地跑到榻上去,口中含混其辞地念着:“我如何困了。”
阎王爷呷一口蜜糖,甜到内心,说:“既然是早一些晚一些的事,何必那么费事。”
月老不信,瞥他一眼:“说得好听,回过甚,我便是拿人的手短。”
阎王老爷欢乐极了,蹦蹦跳跳地跑去,侍药的小童忍不住问:“师尊,那丹药……”
如小金龙所说,最该被担忧的人,是小晚才对,孩子们的修为早已超越她,连阿妩都很聪明,即便道行浅,但是神通一学就会,又灵巧敬爱招人喜好,谁都乐意教她。
小晚怔怔然望着姐姐,生硬地点头:“不会的,神仙如何会有爱。”
阎王爷到凌霄殿上交了差,刚好见月老也来,他在门前等了会儿,见到老伴计,便上来套近乎,问他凌朝风和穆小晚的情缘究竟如何回事,又问那红线到底还在不在。
“我们好兄弟,太上老君送我的丹药,我分你一颗。”阎王老爷说,“你看,明天方才出炉。”
“啊呀!”老头儿拍拍脑瓜子,他健忘问这丹药是作何用的,就直接拿走了。
小晚抿了抿唇问姐姐:“我现在的道行修为,在仙界算甚么程度?”
似烟立于宫门前目送她拜别,轻声道:“快了,快了。”
老头儿内心热乎乎的,因而将食品重新归置归置,交代小鬼无常看好地府,又往天上来。
不知不觉地,就摸到了他胸口藏着的姻缘簿,老头儿双眸放光,悄悄将姻缘簿抽出来,小声念叨:“我没有看啊,我只是翻一翻。”
似烟不假思考地说:“下。”
似烟早已在北极星宫门前等待,责备霈儿不该擅自下凡,若被妖魔吞噬如何是好,霈儿嘿嘿笑着:“姨娘,您如何向来不担忧娘呢?”
小晚长眉轻蹙,内心感遭到一点点波折。
这一边,阎王老爷美滋滋地享用了人间美食后,看着小巧精美的桂花露瓶,感慨这一百年过得比畴昔千年万年都要好,就因为小晚和她敬爱的孩子们。
神仙不消睡觉,打坐是修行也是歇息,阎王爷惊奇地看着月老呼呼大睡去,心中一想,莫非是老君的丹药起的感化?“
似烟嗔道:“别叫你娘闻声,她现在会难过了,你舍得呀?”
“放心放心,爷爷我好歹也是上神。”阎王爷摸摸霈儿的脑袋,“我现在比畴前欢愉多了,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做我的朋友,就算人间不会有我的香火,我也不在乎。”
太上老君倒是豁达一笑:“自有妙处。”
恰逢本日老君开炼丹炉,炼出一批新丹,兜率宫中金光灿灿,阎王老爷闯出去,不由分辩地就讨:“给我一丸。”
月老在天上这么久了,莫说吃了,连摸一摸看一看都未曾有过,兜率宫的门槛高招呢。
辨别在于,前者能够具有,后者很快就会消逝。
磨了好久工夫,丹药凉得方才好,阎王老爷伸脱手摸索,老君定然阖目,甚么话也不说,他竟是真的抓了一丸,嬉皮笑容问:“我拿了?”
月老三缄其口,不堪其烦地说:“大师都位列仙班,天规天条你我都清楚,何必坑我?”
阎王爷道:“要不你给我看你的姻缘簿,我给你看我的存亡簿,如许大师就扯平了?”
月老嗔道:“你这老东西,哪个要看你的存亡簿。”说罢便是踏云而去,不肯和阎王爷多胶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