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过得好吗？
有吗？
比方现在，他对着条简朴的短信，几近能设想她眉飞色舞的模样。
隔壁小区里，戴坤背靠沙发, 看着屏幕上的一排字。
黎嘉揉了揉眉心, 干脆丢下纸笔，窝到中间的沙发里, 满满发短信，“在啊, 如何啦？”
他面前的桌上一堆照片放开，是黎嘉之前拿给他看的贵州支教照片，戴坤看了一阵没说还, 黎嘉也没要归去。照片被翻了很多遍, 几近已经印刻在脑海里, 他本来是想跟黎嘉问支教的事，看着那条短信，指尖又微微顿住。
打趣嘲弄的声音，入耳甜软。
她内心会想些甚么？
而他的爸爸，却始终沉默，没有解释过只言片语。
没准会像在课堂里一样，软趴趴地伏在桌上，鼓着小腮帮。
“你如何来了？”声音冷酷。
爸妈刚仳离的时候，他记得当时候很发急，不知所措。
黎嘉忍不住笑。
“来看你。”戴建明看了眼黎嘉，大抵是朱紫事忙，倒不记得这张脸，因而也没多说。跟黎嘉那天在课堂见到时一样，挺严厉的模样。
不过这回不是短信，是电话。
“奉告你哦, 刚才又复习了一遍物理, 感受超有掌控。大神你等着认输吧哈哈哈！”
“哦。”戴坤一顿，“想看看你英语条记。”
“挺好的。”戴建明转头，已经看不到黎嘉的背影，却还记得那女生灵巧聪明的模样，恰是芳华妙龄的小女人，长得标致敬爱。扫见戴坤手里拿的本子，顺手抽过来翻开看了一眼，清秀流利的笔迹整整齐齐，是英语条记。
在另一个小村落的课堂里，妈妈会不会也像那位教员一样，看着孩子们浑厚的笑容？
短信收回去，唇边的笑意还是压不下去，捧着中间的蜂蜜柚子茶，渐渐喝。
“不是脸皮厚，是态度当真。”戴坤声音懒惰，意有所指。
“是班上男同窗，说了你也不熟谙。”黎嘉没敢报戴坤的名字，避开秦璐核阅般的目光，嘴里对付着，从速出门。
黎嘉有点不测，踌躇了下，按了接听。
那动机像毒瘤似的猖獗发展，勾起幼年时的背叛，如同阴云覆盖。
“好好复习。”戴坤抬抬下巴，能够没想到爸爸会俄然呈现，眼底有一丝难堪。
“嗯。”
曾经有多爱，发明本相后就有多讨厌。
年逾四十的男人，在外是面子的公司高层，能震慑住底下一群男人，带大师搞工程，多少有点严肃刚毅。到了戴坤跟前，却老是有力使不出，鼓励的话戴坤不睬会，攻讦又只会激发父子吵架，束手无策。
不吝扔下他，音信断绝。
戴坤回身，顺手接了，觑着她唇角微挑，“还挺快。”
等黎嘉走远点，便一声不吭递回身往回走。
她在家不扎马尾，头发披垂在肩，被夜风一吹，有点乱。特长捋到耳后，想问戴坤复习得如何，两步外却有个男人走过来，那面庞有点熟谙。
戴坤在黑暗里坐了好久，才丢动手机，拎着黎嘉的条记本进了寝室，关门学习。
戴坤扫了眼缓缓驶远的车，内心烦躁无处宣泄，回家丢下条记本打了半小时沙袋，又从冰箱取了冰冷的可乐灌下去，才算安静下来。
秦璐可贵见她如许卖力，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犒劳。
“我就谦善客气下罢了，你还当真了呀。”黎嘉笑着嘀咕，趁便嘲弄，“之前如何没发明，你脸皮还挺厚的。”
被最爱的人俄然割舍，连个解释都没有，说不怨是假的。
“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