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邀星楼中,此刀传来的杀人之痒几近能影响心神,李长安看着骨刀心中自语。
司马承舟一见面便猎奇打量着李长安,目光看着他背上骨刀说:“长安兄,传闻飞流宗去追杀你的种道境都丢了性命,莫不就是这位前辈脱手?”
倒不是他有甚么事要费事她,只是让她拜别罢了。
来的是与李长安早就了解的四人,居双烟、司马承舟、王冲、越小玉。
李长安并没重视她的小神态,将世人送出院子百步,在巷子拐角处止步折返。
居双烟与司马承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肃容道:“我等前来,是要劝你莫入魔道。”
李长安道:“待我将此刀安葬,也算了结了宋前辈遗言,不过其别人只怕不肯放过我。”
巷弄中,少女把手中包裹往李长安怀里一塞,低头看脚尖声如蚊蚋道:“你帮过我,这个便送你了,不知你缺甚么,当初见你穿得褴褛,就给你置了件衣裳,不过……”
最后对几人道:“你们来找我,只怕落在故意人眼中又会有猜忌。”
越小玉终究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回身小跑分开。
李长安点头,“我曾帮她,这是谢礼。”
李长安天然不晓得这些女儿心机,待画屏拜别后,他便换上越小玉赠的那身素色长衫,走了几步,却感到非常不风俗,便又换回了本来的衣物,将之收好。
一起上越小玉走在前面偷偷打量李长安,不由想开初见之时他很有些不讲事理,厥后却又为帮她夺回本命灵物而几乎丢了性命,她也是为救他而第一次杀人。她自小隐修深山中打仗之人甚少,他便是印象极深的一个。自从邀星楼中再见,又觉他与之前变得不一样了,在众元始境面前敢拔起那骨刀的他定然是重情重义的,面对其他修行人的施压他又平静淡然,乃至敢脱手经验那挑衅的飞流宗韩立博,仿佛对别人目光漠不体贴。
李长安接着包裹怔了怔,说了声“多谢”,越小玉终究昂首看他一眼,鼓起勇气说道:“你如果不穿,今后就还给我。”
“王掌柜,先请出去坐吧。”李长安不置可否地笑笑,请几人入屋坐下。
仕女为李长安推开房门,目光落在长衫上,轻声问道:“这是方才那位女人送给大人的么?”
接着便把骨刀横置桌面。
李长安道:“我说我本就偶然入魔道,你们可托?”
“我信!”越小玉抢先说道,见世人目光看了过来,有些局促道:“你不会像那魔……他那样杀人的是吗?”她想到邀星楼内那杀人吸血肉的杀星,下认识要称为魔头,但又想李长安与他了解,便改了口。
居双烟道:“邀星楼中死了那几位前辈,几近去了青州几大宗门小半气力,既然你并未打仗魔道,我也可求关师叔为你讨情,那几大宗门去了几个元始境,光宗门内部事件便要忙得焦头烂额,青玄门若出面,他们总得顾忌三分。”
她略微昂首,目光停到李长安胸口,看着那市道上买不到的精锻面料,也不昂首看他脸,“你现在穿的比这衣裳好多了,要不要就随你罢。”
司马承舟又道:“长安兄,有些事明面上能够畴昔,公开里却要提起非常防备。”
李长安点头称道多谢,思考居双烟的话,俄然心中一动。
李长安没见到青玄门那位长辈,毕竟元始境没有屈尊前来拜访他的事理。
但还没进院,身后传来小碎步,一转头,越小玉又自个儿跑来了。
画屏儿正胡思乱想着,不知觉间李长安已进了屋,对她微微一笑道:“费事画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