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种道境修行人。
李长安循声一看,本来是飞流宗弟子,顿时心下嘲笑一声。
李长安方才说话只为震慑别人,情势危急,不查之下便露了些马脚,不过也不解释,因为越要圆谎露的马脚便越多,便只是挑了挑眉,“不愧是越地少主,真是勇气可嘉,看来你要当那出头鸟了?”
目睹青玄门长辈互助,李长放心中松了口气,正欲伸谢,关佩雪又看向他道:“你把此刀放下,我能够做主,保你一条性命。”
有人又嘲笑道:“这小子定是强装平静,那魔头放肆如此,就算没死现在也是强弩之末,这小子与宋刀友情不浅,定然也非善类,不如现在便抓起来。”
一道血影从空中落下,静悄悄插入李长安脚边一尺处的空中,只留那脊骨普通的刀柄在外。
“吾乃真人坐下孺子。”
王冲急道:“长安兄弟,情势比人强,这刀是那老魔头留下的,你要留了这刀人家就要把你当小魔头给杀了,你可别想不开!”
“哈哈哈,老子就看中你这点!”宋刀大笑一声:“你若练剑那便渐渐修行,但你练的是刀,就非得杀出一条路来不成!老子败了,却无遗憾,只想身后能与那婆娘葬在一块,你可愿帮我?”
眼看李长安逃无可逃。
李长安道:“就算前辈不在,光飞流宗便要取我性命,怕有何用?”
李长安并未答复,站在邀星楼残破的望湖台上,提大声音,成心让统统人闻声,“如有人敢拦,宋前辈灵魂尚在,不怕死的便来吧。”
李长安一怔,随后对她一抱拳,“多谢前辈美意,但此刀我不能放。”
宋刀道:“你便把刀拔出来,今后到夏地雷州销魂岭中与她葬到一起,但老子要奉告你的是,你拔了刀甚么都得不到,却会惹那些自夸正路的修行人追杀,你敢不敢?”
俄然轰的一声。
众修行人沉吟。
“执迷不悟。”关佩雪眼神一冷,拂袖不再看李长安。
在场修行人齐齐抬头,任凭风吹的眼睛生痛也不眨一下,只盼宋刀被云庭真人弹压,又不肯他败得太太等闲。
“不过故弄玄虚。”
暴风高文,屋顶青瓦被片片掀起,城中无数人惊叫如鬼哭神嚎。
“前辈和何必激我?”李长安一哈腰便把这骨刀拔了出来。
刀柄触手滚烫如燃烧的柴炭,耳边传来宋刀难过又似摆脱的喟叹,随后,骨刀便垂垂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