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李长安道。
李长安运足目力,又察看着这一伙人。
啪!
这类感受就像凡人在山林中闻见腥风,闻声虎啸,是发自内心的危急感。
只不过到现在还没人靠近关门。
有很强的人来了,不止一个,起码神墟境。
若目力够好,有瞳术神通者,或能见到马车车队上,狱王的王旗。
“晓得了。”李长放心念一动,那枚信物呈现在手中,那冰寒愈发砭骨了。
这座雄关被风霜欺袭,但还是傲然矗立,关外冰天雪地,关内,草木却长出了新芽。
她望着水面,眼神好似没有核心。
“呵,你要杀他,他也想杀你呢。你可知他做甚么去了,他要夺七缺剑,再把你镇归去。”
段红鲤走到屋边,俄然停下了。
她看向李长安拜别的方向,喃喃道:“你爱的是本来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龙骧卫!若非杀人无算的龙骧卫,必然不会有如此强的煞气,本来龙骧卫也来了。如果镇北王的部属,应当没需求分开雄师,多数是中土派来的人。公然如此,镇北王固然在北疆只手遮天,还与狱族通同,国相定不会听任不管。”
这时李长安手中那枚寒冰结成的牌子俄然化了,落了一地净水,却又有一片寒气逼人的雪花从李长安掌中飘落,风一吹,就向着院外飘去。
偶有零散的人影用遁术赶过来,是道门修行人。
“等其间事了,再说吧。”段红鲤垂下视线,“我想去的处所多着呢,连四海也没走遍,只去过一个流渚月海,还被人坏了兴趣。”
“打打杀杀的,我就不掺合了。”段红鲤背过身去,缓缓走向屋内,悄悄打了个呵欠。
水面一阵波澜,波澜安静时,闪现的是一张人脸。
他从入定中醒来,将刀挂回腰间,走出门去。
站在山头上回望,玄都城方向,正有一队雄师开拨,阵容浩大,是镇北王的军队。
水面波澜复兴,那张人脸消逝,水缸里,吃惊的金鱼在水草间窜动。
“你有分寸,别人没有。道门来了两个神墟境,镇北王部下妙手如云,玉都城也派了龙骧卫来,三虎相争,你想夺食,也得先衡量衡量本身。”段红鲤毫不客气道。
“无缺之人……”
…………
“你呢?”李长安正欲追,闻言停下脚步。
“你管得着么。”段红鲤斜他一眼,就筹办拿起铜镜摔了。
雪拥城关马不前!
段红鲤倚在门边,慵懒用指尖绕着发梢,青丝在她葱红色的手指间滑过,如水普通。
“去那边做甚么?”
赶车的是个白叟,白发如雪,老态龙钟,一手持着马鞭,一手捧着书卷。
李长安跟着雪花一起向北,出了玄都城二十里地,来到大峪关下。
“快去吧,谨慎一些。”段红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