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她答复,但她久久没有出声,她在沉默,抑或是……
公输平开初还心中忐忑万分,他传闻天剑门分两派,内里有个甚么太上道,也有个甚么归真道,那太上道的神仙是决计不肯管凡人之事的。十多年前村里沈家出过一个有仙缘的娃子,自幼痴傻不开窍,被人嘲笑,成果被天剑门看中了,随天剑门的神仙修行后,他十几年中也就五年前回过联星村一趟,给他父母带了些财帛,就说前尘已断,他要一心修行。
赤豹见李长安没有脱手的意义,松了口气。
花脚毛驴不走的时候,他就下来拽着它走,折腾得浑身酸痛,最后也只好听之任之。
终究,内里远远传来脚步声,公输平一把老骨头使出招鲤鱼打挺,咻的来到门口。
“你是谁?”他提大声音。
沈羽目光扫过一身布衣草鞋,诚惶诚恐的公输平,看着黎伦道。
这花脚毛驴是公输平家中拉磨的,平时舍不得骑,没想就惯成了如许。他一起上和驴儿负气,村里恰是存亡存亡的时候,他急得口舌起泡,但牲口那里晓得,前日他打重了些,这牲口还撅蹄子不走了!
李长安道:“事不宜迟,马上解缆。”来到赤豹身边,翻身一跃,直接坐在它背上,赤豹腰腹比平常野兽有力很多,承载他的重量绰绰不足。
他将长剑搁置岩石上,将右手肘部以下浸入池水中,感受着微微刺痛,心道:“还不可,还须炼体一阵光阴,才气入此池中,届时再看看池底究竟有甚么。”
李长安蓦地转头,身后无人,他寒毛微耸。
“神仙拯救啊!”
赤豹忙不迭顺着他的话头移开话题:“昨夜我见它偷吃牲口,听你的便没打草惊蛇,暗中跟从它到了藏身之处,就在村口枣木中。”
李长安却将长剑挂在了一边没有破坏的墙壁上,横了赤豹一眼,“给你杀我的机遇,你用了一次。这草庐是我住处,本日因你而破坏,三日为限,你须修好。”
七日前李长循分开联星村后,它不止一次盘算主张想要逃窜,但李长安对于沈羽的那半枚剑符却让它不自主地心悸,李长安虽说那剑符已用掉,但定然是他的狡计,用人族那一套来讲是欲擒故纵,它非得杀了李长安才放心。
这花脚毛驴常日好吃好喝,膘肥体壮,驮着公输平奔了五十多里,又上到镜山半山腰,这才累得四蹄颤栗,口吐白沫,公输平心疼得紧,但怕迟误,就把它拴在路边,自个上山。
她似笑非笑看了李长安一眼,一拂袖向黑暗中走去。
沈羽一挥袖,“带他走吧,按端方办事。”
李长安回身的同时按住刀柄,但背后仍旧无人,这时候,那声音又到了他背后,轻笑道:“诚恳人,还真信呢。”
公输平心中大怒,暗骂沈羽铁石心肠,但一口气只得生生吞下,一村人的性命系在他身上,只能忍。
李长安挂完剑,又道:“七日没见,我只道你逃脱了,倒没想你还会返来。”
破木中,赤豹一挺身爬将起来,浑身酸痛,呲牙咧嘴道:“不过都逗个耍子,你怎脱手这么重……”
葬剑池还是如初,若非铁树下落着一根竹笛,昨夜产生的事说是一场梦也不为过。
李长安追上几步,但她已消逝。
“我就是我啊。”黑暗中远远传来她的声音。
公输平赶紧感激,黎伦道:“那边宽解一些。”
公输平面有难色,符阵破钞不菲,他也是晓得莽苍山附近妖兽少,才省了这么一笔钱,并未请天剑门制作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