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面前一片空茫,一道匹练般的刀芒直直破开了全部视野,通天彻地!
“本来前辈说的是这个。能得前辈指导报得大仇已是万幸,怨只怨没机遇报恩,又如何敢贪得无厌苛求太多,不过……”李长安笑了笑,“前辈并非常人,在我身上华侈了近两月的时候,如何会就这么看我死了。”
“刀……我的刀呢?”
“这便叫做梦幻空花。”
“我倒忘了。”白忘机摆手,“也不消那么多端方,盘腿坐下,莫想太多就是。”
李长安听得云里雾里,“如何忘?”
“我天然会用刀。”李长安张口就答,又茫然道:“不对,我没用过刀……”
白忘机道:“你若悟成此刀,我便算是你修行一道的带路人了,但我却不会做你师父,今后的修行都得由你本身贯穿,以是那拜师礼也免了。”
李长安屏住呼吸,不知不觉间,后背已被盗汗打湿。
“是甚么道法?”
白忘机没答,只是说:“你先好都雅看这是不是你那把刀。”
白忘机负起手,问道:“李长安,你对我可有牢骚?”
李长安无所谓道:“我只晓得有仇报仇,至于其他的与我何干。”
“很好。”白忘机豁然一笑,“接下来,我要传你的道法,便是一刀。”
极长的阴暗甬道壁上火把光芒微小,明显是通风不畅,污水横流的空中披收回血肉腐臭稠浊分泌物的臭味,让人直欲作呕。
白忘机道:“我能够救你,但却没有,对此你不怨么?”
白忘机眉头一挑,“你想明白了?”
“这是水月镜花。”白忘机勾起嘴角,又弥补了一句:“你还是学不来。”
李长安道:“我仿佛已经不知刀是甚么了。”
看着这牢里给他又添了一重费事的李长安,严烜之便没了好神采,沉声问道:“你就算为了报仇,杀了那彭继虎与刘全便是,为甚么向其别人脱手?”
严烜之眸中涌起喜色,严肃地冷哼一声:“你在那青虎帮中,可曾发明了甚么东西?”
“如何铺高兴神?”
“好一个公道等得了,我等不了。”
李长安没问三百年前大承国产生了甚么事,只是喃喃道:“本来如此。”
胸中沉闷欲吐,耳中嗡嗡作响,脑筋昏昏沉沉,白忘机的声音又传入耳际:
“破!”
“不晓得。”
严烜之摇了点头,只得拜别。
白忘机问道:“你现在想想,你那把刀是甚么模样?”
“前辈终究肯说了。”
严烜之道:“此事背后连累殊为庞大,你这一杀,却把统统线索都断了。”
白忘机闻言点了点头,双手如穿花胡蝶般交叉着,那刀光竟又再度呈现,穿越其间。
“此刀无形却无相,似实又若虚,乃是一枚‘刀种’。我等修行大道莫不从师法天然万物开端,由实而入虚,但你这一开端要悟的,倒是那不成名状之刀。”
“刀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柄,柄上缠了麻线用来防滑。”李长安不知他所为何意,只是一一说了。
“好!”白忘机大笑,随前面色一凝,慎重道:“法不传六耳,你且铺高兴神,受我传承。”
白忘机却一挥袖:“是不是这把刀?”
牢房再度堕入温馨,只要阴暗角落中鼠虫窸窣爬动。
正迷惑着,不知不觉,便看得入迷了。
李长安看得目瞪口呆,白忘机忽而停下,十指如着花般缓缓摊开,掌中竟多出了一把刀,那模样跟他用惯了的那把并无二致,乃至连刀刃上那绿豆大小的缺口位置、刀柄上的恍惚笔迹,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