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酉时,离明日与余庆商定的时候还剩六个时候,李长安略一沉吟,从怀中摸出一块刻着姒字的白玉令,用桌上绘着血纹黄龙的暗金丝帛层层包起,对那抱着匣子出去而后侍立在侧的黑衣少年说道:“把这个送到南宁王府,必须面交于南宁王。”
那枯瘦老叟皱眉道:“先动那余庆难道也轻易打草惊蛇……”
黑衣少年实在比李长安小不了两岁,灵巧点头接过,“少宗主可还要交代甚么?”
屋外,两个带甲侍卫忽的听到屋内传出异响,似是笔架被撞落,同时听到南宁王的一声轻呼,当即面色大变,排闼而入,尚未看清内里状况,便听南宁王呵叱道:“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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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老叟出言本为摸索李长安,虽说他获得无生宗秘典传承,但要做少宗主,心智须得上佳,当即心折口服,说道:“少宗主贤明。”
府门前有五人带甲保卫,黑衣少年尚未靠近,便被带甲保卫拦了下来,只不过见到那载着黑衣少年前来的马车不是布衣所能利用,才没呵叱,只问道:“南宁王早已命令不见外客,中间请回吧。”
忽的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有人悄悄两重三轻一重地敲响房门,冯魔说了一声出去后,一个黑衣少年抱着一个白檀木匣子,低头走到桌前,对世人说道:“这是在童迎家中搜得。”
黑衣少年淡淡道:“南宁王王令,你可拿得起?”
姒景陈心中一动,李长安送归玉令,莫非另有其他意义?便不动声色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平常船夫,就刘顺那种经常做些黑心活动的,也定是用不起白檀木来盛装物品,不过这对于另一层身份是龙骧暗卫的童迎来讲并不出奇,冯魔把匣盖推开,只见那边面装着数十颗小指头大小的丹丸,色彩猩红,晶莹剔透,闻在鼻中异香顿生,还异化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南宁王府邸内,姒景陈坐在书房内,微微皱眉,李长安此时送归玉令,莫非是当真要与他分裂?
姬璇银牙一咬,双手撑在桌上,嘲笑道:“本来如此,此人竟当真是大承国鹰犬,这动静只要泄漏半分,那余庆定当骸骨无存。”
黑衣少年便施施然站在四甲士包抄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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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头领怔了怔,对其他几人沉声说:“在此等待,我去禀报。”
黑衣少年出酒楼后,神采无异,上了一辆马车,便不紧不慢赶向昆南城北部的南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