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有太多想问的,但天然也不会一股脑说出来,起首便只问道:“不知师门地处那边?”
姬璇到桌边大咧咧坐着,一手按剑放在桌上,答复道:“就在越地往西四十万里以外。”
李长安如尽力奔行能保持一日四百里已是极限,不由有些惊奇道:“这么远,你们是如何过来的?”
“靖道司行事,借此地一用。”苍风亮脱手中黑铁令牌。
黄仲说道:“在我之上。”
李长安刚入昆南城时去堆栈连个柴房都腾不出,见这院子虽有些老旧,但在昆南城中少说二千两银子能值得,感慨说道:“师姐好风雅。”
“谁?”
李长安道:“师兄有甚么要问的,我天然不会坦白。”
但见到苍风那身吵嘴清楚的靖道司司武的道袍,那老道半夜被打搅了清修的不快被门外夜风一吹就散,愠怒便转眼成了迷惑与隐忧,靖道司的人来做甚么?
穆藏锋点点头,“师弟,我也想问你一件事,你若不好答复便罢。”
半晌,内里传来有些愠怒的声音,任谁在半夜被人拍门都会有些不快,更休提这里边住的是一大一小的散修两师徒。
黄仲低头应是,又问道:“李长安那边如何办?”
下方不远处是一片夜市,时过半夜,隔着远远的还是能听到街巷夜市摊贩中鼎沸的人声,穿长棉袍的人哧溜唆着浇满芝麻油辣子的馄饨面,初冬之夜的冷风吹在脸上仍止不住沁出的热汗。三五成群的酒客勾肩搭背,摇摇摆晃消逝在巷子里,只模糊留下走调的歌声。
“你说带他走的是悬剑宗中人?”
“无碍,无碍,这院里另有配房可住。”老道怔了怔,让开脚步。
本来李长安尚未入门,这素未会面的师兄师姐就已替他将事情考虑好,当即拱手道:“多谢师兄师姐。”
只见姬璇指了指那院子说道:“我跟三师兄来时城里已鲜有住处,就买下了这院子和几个粗使丫环,就拼集着住吧。”
“想甚么呢,我们也不在此处长住,待过几日事了以后便折价让出去,亏个几百两银子便作房钱了,云庭真人来择道种,全部青州的修行人都过来了一半,住处可不好找,起码这四周已没处所了。”姬璇刚走到石狮边上,转头对李长安说道。
“不必打仗,暗中相帮便可。他……该当能体味我的苦处。”
姬璇与穆藏锋对视一眼,随后点头道:“白师叔的确没有收徒的先例,也不常在宗中呈现,看来长安师弟也要拜入师尊门下,与我们是同脉了。”
穆藏锋道:“遁法在平常宗门中是不传之秘,你入门尚早,不晓得也普通。我与四师妹此前在周地追捕赤豹,便是筹办给你骑乘赶路只用,只是那牲口奸刁,我们又顾忌怕伤它太狠,便一向没有到手。而算来师弟你差未几快到昆南城,便提早赶过来了。”
南宁王府书房内,姒景陈背手站在听到黄仲禀报,如有所思道:“看来他对我有所保存,那二人如何。”
穆藏锋顿了顿,说道:“虽极少见过白师叔脱手,但师尊曾说白师叔的剑道能入普天之下前三中,此次他去西岐像是专为你而去,为何……”
姬璇口中阴魂不散的苍风见三人进院,便走到这挂阳府牌籽实则是悬剑宗临时驻地的左边一处院落,敲那院门。
姬璇摆摆手,“客气甚么,白师叔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是他引入宗门的,几位同门早都想见见你是甚么模样,现在看来嘛……”
“师弟。”耳边一道呼喊瞬息便将他从入迷中拉扯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