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那前面的大哥二哥呢?”
抬眼去看,他衣领遮着,那疤斜的一道往上,连到下颚,确切是新伤的模样。
他方才出门时就有些发觉了。
这男人,再短长,也总有这一样是不如她的。
即使李栖迟贵为宗室,身娇肉贵,他眼下景况不济,可既已娶入了门,就毫不会让她饿着冻着。
栖迟手指拉着他的衣袖,两眼正看着他。
她斜斜倚在榻上,捏了盏方才煎好的热茶汤,小口小口地抿着。
公然,伏廷看到那印信,神采便沉了:“你没给她?”
他三哥将钱都投入军中了,底子不在乎,只用些平常伤药对付了,不几日,就又如之前普通喝酒吃肉。
“为何扛着不治?”
眼下,是千万不能再耗了。
是那男人之前将她死死按在怀里,给揉皱了。
想来刚才他是去用药了。
伏廷冷声:“滚。”
伏廷拿开手,掌上抹了一手的血。
他皱了眉,在腿上蹭一下:“没事。”
在他身后,是紧追而至的罗小义,脚步追得急,一脚已跟进了门,赶紧扒住了门框,头朝里伸了一下,又悻悻然缩回门外去了。
罗小义:“要想好得快,需得用几味稀贵药的!”
伏廷按一下腰里印信,眼盯着她,很久,终是一字未吐。
罗小义龇牙咧嘴地抱着小腿蹦两下。
何况人家是两伉俪,也没甚么好遮讳饰掩的。
他挨着榻沿,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姑姑,我如何感觉姑父对我无话可说,莫不是我跟来,叫他生厌了?”
李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想起来,当时在客舍里,这男人持剑入屏风会了他姑姑一遭,临走前还特地看过他一眼。
榻边,还站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
而后,又看了眼榻上的栖迟。
礼服里或许有,可对方是一个亲王世子,想来也一定拿得脱手。
她问:“你为何总唤他三哥?”
“不必多想。”栖迟浅含笑一下,一手扶着额上帕子,内心说,就算不喜又如何?
尚不风俗,但因为榻上的女人,这孩子也是他的侄子了。
李砚将信将疑:“我只担忧本身讨了个不喜。”
李砚到底灵巧,几句话就被栖迟给安抚走了。
衣袖紧了一下,是栖迟拉住了他的袖口。
伏廷脸绷着,双唇抿成一线。
未几时,又折返门边,煞有其事地向栖迟伸谢:“多谢县主嫂嫂,还是嫂嫂能治得住三哥。”
总会叫他喜好的。
“三哥抱得可紧,我瞧着像是舍不得放手了,定是久别胜新婚抱不敷了吧?”他忍不住嘲弄。
光王府的世子,天然是知礼节的,他当下便提衣拜了下去:“姑父。”
倘若不是他三哥及时抬手拦住了,世人说不定已经抽刀出来了。
天早黑下去了,廊下悬的灯被大风吹得摇摆,身上吹冷了,也没甚么感受。
伏廷磨了下牙,想着待会儿再清算罗小义,沉声说:“我本身稀有,东西给你就收着。”
不知如何,栖迟一下就想起了先前在他颈上见过的疤。
感觉已好差未几了,刚筹算走,内里有人来了。
第八章
不等伏廷答复,门外罗小义便嚷道:“何止是三哥在军中的钱,还是他扛着伤都不肯动的钱!”
栖迟还没完整缓过来,声悄悄的:“他便是如许的人,你不必在乎。”
罗小义心一横,从怀里摸出那印信,道:“嫂嫂没要你的钱,不如就先动些成本去买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