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冷月帮手把箭头剪掉,把箭身拔出,她用沾了止血药的药布紧紧捂着他的伤口,血还是溅了她一身,她乌黑的衣裙单转眼成了红色。
男人一步步走近她,或许早已看出她不会武功,他的法度很果断也很自傲,就像是走近一个困在囚牢中的人,不急不缓地靠近。
冷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她笑笑,她从不杀人,不代表她不会。
“是。”
“我明白。”
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皇上万福,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房间里再没了别人,落尘才从他背后抱紧他,眼泪顺着他的伤口流淌,她晓得他必然很痛,因为他的身材不断地颤抖。
无声没再返来,应当是已经有力转动。冷月也没赶过来救她,应当也是兼顾乏术。
落尘看着街上的一幕,才终究明白为甚么宇文楚天甘心卷入北周的宫廷争斗中,宇文邕的皇权被桎梏了十二年,还能如此深得民气,实属不易。除了他,怕是再没有人能够结束北齐的腐朽王朝了。
“哥哥,对不起,我不想杀你,但是我没别的挑选。”
宇文楚天转过甚,看着她美好纯洁的脸,即便报告着她杀人的过程,她也看来是荏弱的,难怪宇文至会对她疏于防备。
无声一见他,神采大变,但毫不踌躇举剑畴昔迎敌,不料才不过十几招,无声便显出不敌之势,她硬撑了二十几招,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凌厉守势,被一掌从窗子打出房外。
“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的头发有几根没梳好,我再帮你梳梳吧。”
天蒙蒙亮时,宇文楚天返来了。他受了伤,一支长箭从背后刺入身材,箭头上都是倒钩。
为他掠过了药,包扎好伤口,见宇文楚天神采已有好转,落尘才松了口气,对冷月道:“你也累了,去歇息吧,我照顾哥哥就够了。”
但随即,宇文至顿时感遭到身材的一样,他仓猝运功调息,但愿能够压抑住体内不知何时侵入的剧毒。谁知他方才运气,就见几枚极藐小的银针从她手中飞速射来。
落尘仓猝爬到阁楼上了望,除了皇城的高墙灰瓦,甚么都看不见。不久后,长安城中的人都被这冲天的火光惊醒,大街冷巷挤满了向皇城方向张望的布衣百姓,不知是谁说,“会不会是皇上被暗害了?”
“你这是在夸我吗?”落尘笑着,悄悄靠在他背上。
她点头,“你如何带着伤返来?宫里都没人帮你措置伤口了吗?”
“......”他已再说不出话。
内里的厮杀声久久不断,落尘安然坐在床边,指尖细细把玩动手腕上的玉镯。
“是吗?但是,我可不敢包管,不会伤害你.......”她端倪轻抬,那绝艳的笑容让宇文至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