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骂道:“这就是西方教?一边对善人说着,你积德十世,攒够千年功德才气入我西方极乐天下;一边又对那些屠刀染血、背负罪孽的暴徒露着笑容,说只要你放动手中屠刀,便可入西方极乐天下。凭甚么?欺负诚恳人?”
“怎了?”雷震子在旁走了过来,靠着玉柱,笑道,“又发觉我们和大师兄的差异了?”
杨戬与金蝉子两人站在山路上,站在数十名西方教的‘高人’前,开口辩论已过半个时候。
开初只是轻风细雨,垂垂的便化作了滔天巨浪。
“哎,行,您说了算……”多宝道人坐在蒲团上,身上穿戴法衣,脑袋上的长发开端缓缓脱落,他口中开端朗读一些晦涩的经文,纯澈的六合之力在他身周开端堆积。
因为穷究起来,必定又是更费事的辩论,两人都成心避开罢了。
金蝉子说了那句放下屠刀、幡然觉悟后,杨戬沉默了有一阵没有答复。
“你们西方教教义总教人善忍,忍之一字,呵,有何用?”
“教员常教诲小僧,色便是空,空便是色,本无一物,何染尘色。真君感觉,何为尘色?”
“劝人积德,好笑!放下屠刀便可入极乐?更是好笑!”
山路上,风声有些喧哗,四周不知何时已经站了数百道身影,将杨戬和金蝉子围在了那。
“真是,我如何摊上了这么个苦差事!”
杨戬目光扫过,“你的意义,是恶人行恶便是天经地义,善人遭恶就要引颈就戮?你们西方教到底在搞甚么腌脏活动?你们的教义,到底是要庇护善人,还是要庇护恶人?”
一声好笑,当真是让很多西方教教众面色发白。
“有何不当?”杨戬嘴角一撇,“你说有何不当?且不说其他,按你西方教教义,从善一世、可入极乐,从善十世、可入西方,我可记错了?”
金蝉子论道的体例和杨戬的有些类似,两人碰到一起,也算棋逢敌手。
当杨戬将近走上西方教道场时,一向没行动的老君,终究抬起了左手。
“这就是你们在劝人向善?若我是一凡人,何必苦苦积德!只需一辈子尽情行走、肆意砍杀,待我临终前大彻大悟不就好了?”
赤精子问:“师侄这论的,当真是道?”
金蝉子首当其冲,此时被缓缓挪动的人群落在前面,站在山路上不竭喃喃。
山路绝顶,有更多人影堆积着,但这些人看杨戬,都带着多少不一的顾忌。
金蝉子皱眉,道:“有何不当?”
多宝道人记得大师伯传授给他的各种姿式、咳,各种经文,以及本日如何去做的详细步调,六字真言朗读声越来越强,直到六合动乱时,他一手指天,一手摁着大地。
并且此时杨戬和阿谁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的金蝉子论来辩去,将阐教的教义、道门的道经信手拈来,与西方教教义、经籍‘大战’一番,也让人看的非常过瘾。
“这分歧!善人入的极乐天下,与恶人入的极乐天下有所分歧!”
“我教教义并非教人善忍,而是劝人向善;六合之间,修士熙熙攘攘,生灵若都为利往而利本身,如何知善?故,我教教徒,皆以劝人向善为己任,并非单单一个‘忍’字。教员常说,修行再深,也会有嗔怒之时,忍小忍,不忍大恶。”
叭……
黄天化穿戴文官的朝服,嘴里喃喃不竭,也走了过来,一脸的费解,“大师兄刚才说的那句,天有炎酷热,心静天然凉,何解?”
山路就此而开,杨戬迈步前行,每一步走的都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敲入这些西方教教众心头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