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那里跑?”
风停。
矮子惨叫,他那泛黄的瞳孔中生出一道诡异的竖目。
一片翠色霞光落下,石斧被霞光弹回。
“啊!”
她耳朵一动,复又敲击,声音清脆,她一抬手暴露藏于袖中的石斧,石斧上黑光一闪,半尺石斧变成了磨盘大小,她抡起巨斧飞斩大树,‘咔嚓’一声巨树被她一斧子砍断,树冠离开树身轰然落下。
灰袍矮子见石玑硬接他的天赋妖术竟然无事,翻身一滚,人没了。
她手里的石斧极沉,可脚下的泥土也极硬,她劈了一下午,也就挖了不过半尺,她明白是这株灵根做了手脚,人家不肯意搬场,可她执念太深,既然碰到了她万不会罢休,不管它情愿不肯意,都得跟她。
她睁眼,一片碧绿霞光护住了她,是灵根救了她,石玑心中打动,情面树故。
“刷!”
她此时驾云逃脱是最明智的挑选,可她的灵根,石玑转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该死的鼠辈,那是我的,是老娘辛辛苦苦挖出来的!”
她问:“你是棵灵根吧?”
俄然,石玑心头一悸,不好!
裹着无数鼠辈的黄烟朝石玑卷来,密密麻麻的鼠目太瘆人,逃,必须逃。
“唧唧吱吱~~”
石玑吼怒一声,一斧崩飞宝珠,抡起磨盘大的石斧杀向了偷袭她的矮冬瓜。
“啊~”
“砰砰砰砰~~”
斧子吭哧吭哧的劈土,她热忱似火,动手又极有分寸,恐怕伤了这好不容找到的灵根。
她脚不动,身不动,唯有手动,石斧起落,木屑纷飞,半晌工夫,一条长三尺,宽一尺,厚四寸的平整白木立在了面前,她对劲的收起了白木,本日运气不错。
“呜呜呜……”
石玑惊叫一声,咦,没打中?
“嗡!”
她背着长琴,行动平实的踩着厚厚的枯叶,踏入了一片陈腐的荒林。
她的琴和她的人都化为了这六合间的风,春季的金风。
恍然间,已是入秋,枯叶似尘,沉浮随风。她还是一身朴实的青袍,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细细的青藤扎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巨斧狠劈锄头,一斧沉过一斧,灰袍道人只觉双臂抽搐已经麻痹了,他怪叫一声:“妖女休要放肆……啊……”话未喊晚,一条手臂便被齐肩砍下。
一支箭从天涯射来,噗,穿透了巨鼠的脑袋。
她轻笑一声:“既然被我发明了,就申明你我有缘,我给你换个住处好不好?”
她的目光在一棵棵古树间流连,不时上前用石斧敲击树干,逛逛停停,已有半日,她却恍若不知,一起上,她碰到了很多鸟兽,却相安无事,它们听懂了她的琴音,她并无歹意。
惨叫悲吼此起彼伏,她只是坐在石头上操琴,虚空不时闪过一条黑线,每一次黑线划过,便会刹时染红,化为血线,一颗头颅会随之飞起,或妖或兽。
刮风了!
咦?她俄然笑了。
石玑头皮发麻,瞳孔收缩,老鼠,无穷无尽的老鼠潮流普通从地下涌了出来,密密麻麻爬动着,石玑骇得神采煞白,脚下起云烟,腾飞而起。
轰,云烟散开,大大小小的老鼠掉了下去。
“嗖!”
“不出声我就当承诺了。”
古树震惊,树叶哗啦啦怒吟,仿佛在叱责她的蛮横,又似在控告她的罪过。
她真是作孽啊,误人误己,石玑怒从心中起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
猛转头,一颗碗口大的宝珠朝她打来,石玑想都没想张口吐出一朵黑气莲花,‘蓬’黑莲只阻了一息便散了,一息足矣,石玑的石斧劈向了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