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带走了千斛珠,千湖水族少了一个残害了它们无数代的湖神。
日月之行,若出此中。
女子但笑不语。
睡到天然醒,晒着太阳浴,人更懒了,骨头都酥了,取出太初,顺手重拨,无病嗟叹,一曲靡靡之音,天空的鸟落在了白沙之上,水中的鱼浮出了水面,鸟儿懒得飞,鱼儿懒得游,就连风都懒得吹,水都懒得荡了。
“一颗、二颗、三颗、四颗……一百零1、一百零二……”
高兴,一个个投射胜利的鱼虾龟鳖用力溅起浪花,大口吐出水泡,腾跃,溅起浪花,欢乐,纯真的欢乐。
黄金为屋,白银画栋,白玉为案,明珠镶嵌,珊瑚为屏,玳瑁相含。
男人滑头一笑,道:“你稍等半晌,待我数来!”
一风尘仆仆的麻衣麻履道人从西而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一百零1、一百零2、一百零三……”
男人神采微变,笑道:“当然是真的。”
石矶顿首一礼,“小道见过前辈高人。”
彻夜无梦,安眠,星空下,星海里,银波泛动,轻鼾流觞。
石矶连道不敢。
石矶笑着弹奏太初,太初给一个个顶球的青虾伴奏,给一个个吐泡的小鱼喝采,给一个挥手螃蟹回应,给一个个划水的乌龟加油,这是一场狂欢,她只是个乐工,配角是无数的千湖水族。
男人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
男人又一挥手,白玉盘中满载星辉,粒粒星斗砂,皆是天赋之物。
男人神采阴霾,他一咬牙,一挥手,内里飞入数千斛,一斛一斛又一斛的珍珠倒出,珠玉之声不断于耳,海量珍珠滚落一地,满地珍珠颗颗饱满晶莹,豪华至极。
“偶然为善是真善,偶然作歹非真恶,道友,真善!大善!”
“嗖!”
石矶心中一紧,这气味……她想到了一小我,老子。
女子眼睛微亮。
“不会!”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吾一日数万珠,旬日尽可数清。”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一百零一!”
男人神采一变,“道友莫非想忏悔?”
地有湖泊万千。
固然他不记得详细数量,可一斛百十珠,千斛,十万余珠,贰心中还是稀有的。
她就想一朵盛开的青莲,珍珠就像晶莹的露水,无数洁白剔透的露水在荷叶上转动,荷叶不大,却容下了统统的露水。
女子想了一会,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一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冠玉男人含情脉脉的看着慵懒女子密意款款的问道。
男人眉头微皱,一挥手,众女躬身退下,又有一众少女托盘而入,盘中珍羞甘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女子点头,“这里有多少珍珠?”
“多少珍珠?”男人迷惑。
男人更喜,急问:“那道友可愿留下?”
天有星斗亿万,
金屋不见,玉案消逝,珠光宝气成梦幻,满地珍珠皆鱼目,一只虚幻的巨蚌趴在鱼目堆中酣眠。
“湖神死了,湖神死了!”
女子点头。
白衣女子腾空而立,抬手一指,方丈咒文落下,周遭咒文升起,方寸咒文为一,三境归一,诸相重生,黄金为屋,白玉为案,满地珍珠,不下千万,又是金屋藏‘娇’。
好一个白日梦,青衣伸了个懒腰,她笑着摇了点头,真是一个吝啬的老妖精,连梦中都舍不得用真珠,石矶一展手,石针呈现在掌中,“去吧,上面有个大师伙,能吞多少,看你本领了?”
“这里一共有多少颗珍珠?”女子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