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道:“现在我都和金家没干系了,还怕甚么?”
卢小莲一听这话便想起了前次刘氏拿着嫂子冯氏的信过来哭闹想打秋风的事情,她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刘氏此次来是为了甚么。
卢小莲道:“大爷现在已经好了,大可不需求我这么个没身份没职位的女人,休了我,另娶个门当户对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金崇文听着这话,倒是不晓得如何辩驳了,只忿忿地坐着,灌了一大口茶。
卢小莲没想到闻氏会这么说,也没想到会说得如此简朴,仿佛在都城定居是极其轻易的事情一样。
卢小莲连连点头,倒是多了几分受宠若惊的意味。
闻氏道:“我还让绿兰也来了,此后还让她服侍你,好不好?”
卢小莲颇感觉有些腻烦,只道:“繁华繁华、繁华繁华……你归去问一问卢荷,当时收下了那十两银子,现在另有甚么脸一而再地来和我说甚么繁华繁华!”
金崇文笑了一声,道:“也没想到闻氏还会过来,我都觉得出了如许的事情,她就不会来了呢!”
卢小莲淡然道:“我与我娘家已然没有干系,这丧事与我无关,天然与大爷你也无关。”
这一天早晨,卢小莲躺在床上没有睡着。
叶氏听了金崇文的话,只皱着眉头道:“难不成卢氏还想跟着闻氏一辈子?她离了金家还能做甚么?她那娘家又那里能归去了?”
闻氏就这么大风雅方地带着卢小莲分开了金家。
卢小莲看向了斑斓,却并不太明白她话语中如许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平心而论,她没有虐待过斑斓,就算是当初多有倚重绿兰,也未曾对斑斓说过哪怕一句重话。
斑斓也不等卢小莲说话,二话不说就抓着她枯瘦如柴的胳膊就拽她起家来,口中道:“奶奶可别让家里人难为了,听太太说奶奶早就好了,这会儿就该归去南院,不是么?”
卢小莲道:“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只是我有甚么处所能够去呢?”
绿兰并没有留太久,她是求了珠玉才过来的,天然不能让珠玉在内里等太久,因而与卢小莲说过几句话以后便分开了。
卢小莲道:“你父母兄长另有姐姐都还在金家,这如何能算没干系呢?”
闻氏蹙着眉头听完了,然后只是一叹,道:“小莲命苦。”
内里没有应对,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绿兰就悄悄出去了。
卢小莲摇了点头,道:“现在已经大好了,也不必吃甚么药。”
金崇文扫了一眼还在中间殷殷等候的刘氏,也没了苦衷与她再纠结,一边命松月带着刘氏出去,然后便与卢小莲一起进了屋子内里。
卢小莲几近就要动心了!
她要如何了偿?她拿甚么去了偿?她又有甚么能够拿去了偿?
所谓磨难见真情,她这一两日先是见了绿兰,然后接着闻氏就来了帖子,可见这两人对她的情分了。
就这么过了两日,俄然从闻府传来了动静,说是闻夫人认了个干女儿,正要摆酒宴客。
卢小莲应了一声,反手抱住了闻氏,仿佛撒娇一样在她怀里蹭了蹭。
叶氏没敢拦,金崇文更加不敢去禁止。
卢小莲沉默了好久,最后抹了眼泪,道:“昨日……昨日大爷和我说,如果我想走,还要把从嫁到金家开端的吃穿用度都算了,又说还要一幅缂丝的画。”
闻氏道:“我晓得你娘家是靠不住,但金家那里是靠得住的?你如果没有个缂丝的技术,恐怕现在已经是乱葬岗上一具尸身了吧!若我是你,就算是都城无落脚之处也要从金家出来,哪怕是削发当姑子呢?总比在这么个处所困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