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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到了七夕,崔洋用了一个“拖”字,一边拖着家内里死活不松口,一边拖着卢小莲死都不承诺和她分开,因而到了七夕这天早晨,他便死皮赖脸地带着卢小莲去看放河灯了。
那妇人听着杨娘子把这来龙去脉说明白了,心头肝火也少了很多,现在再看卢小莲赔谨慎的模样也有些不幸了起来,她摆了摆手,道:“罢了,卢娘子也是不知情,我拿这方帕子过来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在卢氏买了这么多东西,到头来就这么乱来我了?”说着,她横了一眼杨娘子,又轻嗤了一声,“卢娘子这帕子邃密,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缂丝做出来的!”
吕娘子和周娘子一愣,全然没想到卢小莲会这么说。
“若将来我与你父亲都不在了,丞相府也不在了,你与卢娘子两人度日,再碰到了那日卢氏铺子内里的事情,谁能为你们善后呢?”崔夫人不答反问,“到时候你能做甚么?卢娘子能做甚么?还是你们两人需求哭着跑去找你的兄长们,让他们来为你措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过后,卢小莲在崔洋怀中沉甜睡去。
卢小莲长长叹了一声,抬眼看向了那深蓝色的夜幕。
“嗯……轻一点。”如许狂热的行动让卢小莲有些语无伦次,“轻一点……慢一点……”
卢小莲本来是嫌热并不想出门,何如崔洋嘴皮子聪明,因而最后也只好让步地跟着他一道出来了。
崔夫人并不料外崔洋会来找本身开诚布公地提及卢小莲的事情。
杨娘子私行把本身的织作当作卢氏的作品卖给客人的事情很快就被问得一清二楚,自从绿兰分开以后,铺子内里是由杨娘子吕娘子另有周娘子三人轮番把守,杨娘子心机活络,趁着那些客人们要的物品多,便把本身的东西给异化出来,然后报个夹账,如此便能截留一些银钱。
“是偶然还是成心,我看得明白。”卢小莲冷酷地看了她一眼,“你们在卢氏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当初卢氏繁忙的时候,也多亏了你们辛辛苦苦在铺子内里忙活,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恐怕现在你们都有了别的心机,那么也就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周娘子仓猝道:“娘子不要听吕氏胡说,我们甚么时候有这类设法了?”
他担忧地看着卢小莲,只见她神采惨白,仿佛是衰弱至极了。他扶了她一把,先让她去背面歇息,然后叮咛了身边的长随措置铺子内里的事情了。
崔洋愣了一下,压根儿没想到崔夫人会问了这么一个题目。
“杨氏却不能走。”一旁的崔洋开口了,“想来她做如许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一会儿把账给对清楚了,那些被并吞的银钱天然要让她吐出来,另有卖给了哪些人家,也都要一一押着她上门赔罪,如何能让她如许轻巧地一走了之?”
比及人都走了,卢小莲便让人把铺子给关了,然后把周娘子另有吕娘子也都叫了出来,怠倦道:“你们既然已经生了这么多不该有的心机,便清算了东西明天就走吧!”
说到最后,她几近是嘶吼了出来,吓得杨娘子连哭都忘了,只傻傻地看着她。
吕娘子咬了咬嘴唇,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道:“娘子切莫这么说,我一心一意跟着娘子学缂丝,从未有过别的设法,铺子内里的事情却也是我想得不殷勤了,如果早早儿把杨姐的事情说给娘子听,说不定便不会有本日的事情了。”
夜深,人静,卢家的卧房内里满盈着浓烈的百合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