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痴心妄图”不但不恼,恶感觉高兴。
贾蔷听闻这等不客气之言,也只一笑了之。
因为唯有靠近之人,才气如此厚着面皮……
贾蔷嘲笑一声,道:“就算是供奉太上皇所用,到底还是记在了甄家账上,再看看他家的用度,果然都用在了太上皇身上?盐政乃国利,他家就敢截留自用。这笔账,太上皇在时没人清理,等将来之日,嘿。这还是其一,另有一重更深的原因,实没法与人说,便是我,也只能藏死在内心。但这重原因,才是真正要命的。贾家若想今后不被连累抄家灭族,最好就此冷淡。当然,你若觉得我在危言耸听,我也无话可说。”
回到船上,贾琏和贾蔷一道送黛玉归去后,竟然没急着走,反而神采丢脸的抱怨起贾蔷来。
黛玉看了他稍许,撇嘴讽刺道:“就会吹大气,我虽是内宅女人,却也晓得内里餬口不易。别的不说,便是贾家这些年,不也是进的少出的多?且若没点背景跟脚,你在扬州初来乍到,哪有那样轻易?”
贾琏走后,贾蔷也要告别,黛玉却拦下他问道:“蔷哥儿,你将甄家说的那样骇人,那太夫人送的参……”
贾蔷笑道:“已经给了那么些了,若再恼,还怎称之为人?果然有这般贪婪不敷之辈,那也合该去死。”
贾蔷道:“繁华权势天然是好东西,那个不爱?但我若爱好,何必妄图他家?大好繁华,自可亲手取之。此次下扬州,除了读好书外,我也想着做一番奇迹出来,书局便是开端!”
本日没带她同往,这洋妞儿但是活力坏了。
黛玉闻谈笑了笑,按下不提,俏脸垂垂寂然,轻声道:“算算日子,你那长随也应当到扬州两天了,却不知,家里如何了……”
黛玉举起小秀拳,真想经验这个不听话的侄子。
贾蔷见之一笑,也不再戏谑,他敛起些许笑意,道:“林姑姑放心,为人处世之道,我会渐渐去学的。不会一味的刚硬,也晓得刚过易折的事理。”
贾蔷至心佩服,道:“林姑姑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洞察民气,蕙质兰心,神机奇谋,贤明神武,天下无敌……”
一旁紫鹃和雪雁都咯咯笑了起来,黛玉羞恼道:“好呀,狐狸尾巴终究暴露来了。宝玉先前就说过,你不是诚恳人,今儿总算见地到了。”
“噗嗤!”
“这甄家是江南第一朱门,我们想在扬州过的痛快,少不得要仰仗他家,人家甄家老爷和你说话你都爱搭不睬,甄頫都掉了脸子了……”
回到船舱,香菱、李婧正在说话,薇薇安则不知在那里生闷气。
本是八竿子才气打着的远房侄儿,现在变成了近支侄儿。
可等贾蔷护送她南下,又寻得有能够治好其父的西洋番医,再加上烧烤服侍,品性附近,乃至本日在甄家挡在她身前保护等一系列事产生后,那一分怜悯就变成七分靠近起来。
对于贾蔷这个侄儿,黛玉本来只是带着一分怜悯。
贾蔷闻言,目光微凝。
贾蔷浅笑道:“这倒无妨,本是宫里御赐之物,并不算甚么。”
这几年,确切发作了很多官儿,可对勋贵却还好吧……
黛玉猎奇,微微偏着头看贾蔷道:“那倒也罢,一会儿走时你带了去,给小婧拿去与她爹用吧。这几日我手里这支没给你们,只担忧去了扬州后,我爹爹那边不敷,你们莫恼……”
到底想起了黛玉还在跟前,贾琏没把话说的太明白。
黛玉却又道:“如何,我说的准不准?琏二哥是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