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我老是说不过你,你是仙,看的总比我们这些凡人多两眼,只是你现在过早地开了她的慧根,由我带回青山,可想好今后如何?”老头儿一身黑衣,在茫茫的白雪当中,甚是刺眼。
“草木寥落,不抚而弃,何不改呼……”白衣飘然,清冷地落向背后的身影。
大雪摇摇而落,瞬息间,掩去行迹。
“丫头啊……且与我去罢……”老头儿身形轻如白絮,蓦地便落在黛玉身前,拉上她,极快地向茫茫雪原而去。
明显是前面阿谁老头儿说她天生胆小多病,若不随他清净修为,便活不过十五等等,可现在却又任她在冰天雪地里跌跌撞撞,真真是让她气也不是,悲也不是,唯有瞪着前面阿谁老头儿,听他疯疯颠癫地大笑长歌。一边暗自愤怒一边温馨地看着阿谁面若冰霜的白衣男人对她莫名其妙地说完一席话后飘然拜别。
老头儿并未回他,只抹动手中的酒葫芦点头。
风雪碌碌
苏卿然淡淡地睨了一眼身后阿谁尚显稚嫩的人,嘴角似有似无地暴露一抹笑来。
大雪如同漫漫的繁花,倾城地落了一夜。
“******本天赋不敷,偏后天又愁心伤神,加上怀胎之时,感化寒毒,现在五气郁结肺腑之间,虽不是薄命之症,却不易根治,不过倒也不难,老夫另有良方,但是令公子……”老头儿收回诊脉的手,转头看着林如海道:“恕老夫之言,天命不殆,即本日活,他日亦薄大人之寿,悲矣。”
雪一程,风仍旧,歌一曲,送君路。
“这么快,可知那边?”老头儿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敏捷,忍不住震惊地问道。
林如海已经听了很多大夫无能为力之言,却不想本日老头儿却说可救,心中立时便喜,如何还听得见前面的薄寿之语,当下便恳求老头儿尽力施为。
“这位老先生,但是大夫?”那小厮见老头儿喝的酣醉,如何看都跟大夫搭不上边儿,可他本日守了一整天也没小我来,又不想白手而归,因而耐着性子上前问道。
只可惜本日天寒,路上行人并未几,那小厮站了一天,也不见人立足,直到落日将殁,才从远处摇摇摆晃地走来一个老头儿,手上拎着陈旧的酒葫芦,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不明的话,并伸手将墙上的布告给撕了下来。
“白叟家请说,但有所求,无有不成。”林如海见老头儿此时提前提,皆觉得是报答之事,忙地应道。
“少阳兄,她既思凡还恩,你又何必扰她?”黑衣老头儿,转头看了一眼跌跌撞撞的小女孩儿,不敷五岁的孩子,身量小,清癯的身条,弱不由风地连他也要看不下去了。
黛玉冷静地跟在一个白衣年青男人和一个黑衣老头儿身后,即便冻得小脸煞白,也倔强地不肯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