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凤二人闻言,忙起家告罪道:“都是我们无能,致得母亲现在难为至此。”邢夫人笑道:“你们坐下。这家中甚么景象,我们娘儿仨谁个不知?不过瞒着老太太罢了。老太太有了年纪的人,若晓得这信儿,且不说焦急与否,先就感觉我们持家不当;况二太太在时,将这事瞒得密不通风的,现在纵我们去同老太太说了,只怕也不信,少不得还感觉是我们抵盗了去。”一行说着,不免又感喟几声。
贾琏同凤姐闻言,对视一眼,也知邢夫人所言非假,只得点头应了。凤姐儿便道:“现在我先归去看看我们账上的银子,不拘那边先凑些;瞧瞧如有五六千之数便够了。”邢夫人笑道:“能有两千两,只怕也是造化了。这年节莫非不使钱的?且先看着罢;待早晨用饭时候去处老太太回了,我再同老爷说一声儿,教老爷想想体例罢。宁肯我们紧些,毫不成教二丫头在婆家人面前教人瞧得小了;他家那女儿是个短长的,只怕嘴里要有些话儿呢。”二人听了也称是。
凤姐儿闻言也讶然,忙问道:“如何现时便要娶的?”邢夫人闻言,便看贾琏;贾琏会心,乃同凤姐道:“前些日子今上方下的旨意,教赵将军往边疆去练习兵士,不知那一年方能返来的。他只得这们一个儿子;现在那赵家哥儿也长了十□□岁,是个结婚的年纪了,若一走三四年,可不把这婚事迟误了么?是以柳夫人本日遣人送了信来,说是要同我们商讨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