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在那边辩论不下,偏薛蜨同瑧玉两个从内里来了,见几人如此,便问端的;那和尚还是咬定不肯说,只道:“需求见了皇上,才可说此事。劳烦几位出来禀报一声。”一边那少年立在那边,却只凭他几个争论,自沉默不语。
一时冯岩将他二人身上搜罢,见并无甚可疑之物,方领了他两个出去,自往今上身畔站了。那和尚便同少年上来施礼,口称万岁;今上令他二人起家,往那少年面上瞧了几眼,便问和尚道:“你有何事?”
薛蜨闻言点头,乃道:“只是不知这和尚又是那一起人?”瑧玉道:“这却并不好说。当日太子余党虽教冯霭云皋牢了很多去,却仍有散落各处的;四皇子那厢却也一定无人,是以不敢妄加猜想。”又想了一回,乃道:“我们且往内里去罢,将这事同戴公公说一声儿,他天然要同皇上禀报的。”如此便同薛蜨往内里去,寻着戴功,将此事说了;戴功听了这话,天然不敢怠慢,忙出来禀报。
冯岩方才听得这和尚所言,面上便有些惊奇;现在见他指本身,乃躬身向今上道:“回皇上,方才臣搜身之时,确见有一件绣花裹肚;恐此中有异,乃取出了交于戴总管下去查抄,若无事,这时节却好送来了。”今上点头,未几时公然闻得戴功叩门,乃教他出去,见手里用托盘捧着那裹肚,乃命他拿将上来,展开看了一回,仍命收了,道:“那宫人名唤甚么?现在那边?”
【第七十六回】假成真何人知真假·真作假成心辨假真
瑧玉方才见那少年同他几人岁属附近,又同冯岩生得类似,故也有此一猜,闻薛蜨所想与他不异,乃道:“那和尚坚称要面见圣上才肯说,想必多数就是此事了。既然敢这们大摇大摆来了,定是做足了功课的;你不见那少年方才风景,瞧着倒也像那们一回事。”薛蜨笑道:“凭他再如何像,毕竟也是是个冒牌货,就不怕被戳穿了么?”
今上笑道:“也罢了。只是方才那和尚说他胸口有红痣时,你为何面上有异?”瑧玉闻言,乃佯作局促之色,起家告了一回罪,方道:“臣之胸口自幼却也生有一红痣,故而闻得他这话,面上带了些儿出来。”今上闻言,却心下一动,随即笑道:“这算得甚么?你很不必惶恐。现在朕且奉告你,那和尚带来的人是个冒充的,并非朕之皇子;现在便将此事交与你,且去将此事查验出来,务必问出他两个背后主使。”
如此只余瑧玉,今上见他立在本地,乃将他招至面前,温声问道:“胤之对此事却有何观点?”瑧玉躬身道:“臣并不知此事,不敢妄议。”今上便笑道:“朕教你说的,打甚么不紧?你且看他生得像谁?朕恕你无罪,尽管说来。”瑧玉乃又告罪,道:“依臣所见,却有些像霦琳。”
瑧玉闻言乃见礼道:“公然陛下圣明。臣见那两个贼子如此笃定,倒一时被唬住;幸得主上明鉴。”今上笑道:“这又有何难。定然是那起子有邪心的人作的体例;那裹肚是小皇子的不假,只是他却未曾带过;因当日皇后嫌这布料粗糙,故而一向丢在那边,不晓得教阿谁拣了去。况这些人定然未曾见过皇后,只闻得人说霦琳生得像他姑母,便找了个像他的来,然同皇后当日却并不像的。况你说那红痣只要米粒般大;小皇子当日尚在襁褓中,红痣便已有豆般大小,那边丰年纪长了,红痣反小了的事理?只要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