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瑧玉返家之日,贾敏早早便带人在二门处候着,一见瑧玉便搂在怀里,直说瘦了,不免又滴下泪来。黛玉在一旁劝道:“这院里风大,母亲细心冒了风,我们却进屋去说岂不是好?也教哥哥安息安息。”贾敏忙道:“但是呢,一见你哥哥,甚么都胡涂了,他走了这半日,定是累的,快出来罢。”瑧玉便扶着贾敏往屋里去,一面转头向黛玉一笑。黛玉晓得哥哥这是赞本身之意,也笑了,叮咛家人将瑧玉的东西抬出来,便往正房去讫。
瑧玉见他二人一派正色,不由好笑道:“母亲不必镇静,mm也不必焦急。你们且想:现在恰是七月,我却要八月初八才了局;任凭筹办了多少干粮,到时也吃不得了。再有这被褥,现在气候尚且酷热,若端的筹办得厚厚的,只怕我还未考,先就中了暑气,到时不免一头栽倒,那才真是‘苦也’。”贾敏听他说得有理,发笑道:“我的儿,是我胡涂了,只怕你饿着冻着。”黛玉在一旁便道:“母亲何必焦急,我心下已有计算了。”贾敏奇道:“你小小孩子,有甚么计算?且说出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