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凭嘴说, 天下也没有不长进的人了。”一面又道:“母亲平日也该带着mm往其别人家去。教员家也有同mm年事相仿的一个女儿, 他日约上林家大mm一道去便是。琴儿若无事, 也跟着去。纵不去那边,便往大房二女人那边去也使得;或有其别人家同我们有些友情的也罢了,同那一个顽不得?”
贾母闻言点头,便教请王夫人过来,邢夫人公然将家中事件一一同他交代清楚,又将钥匙交还,笑道:“媳妇儿现在肚子金贵,我就托个大,替他讨了假,却又是繁忙了弟妹,内心非常过意不去。待他生了孩儿,天然教他亲来谢过二太太。”
及至晚间薛阿姨返来, 薛h便寻空将此事同他母亲讲了, 又道:“现在不替mm寻人家,倒是我想着今后再有建立, 也好替mm面上增些光彩。反正mm现在才十五岁,人家多有十七八岁才定的, 却也不为焦急。只恐姨母见宝丫头未寻人家, 又生出那些心机来。”薛阿姨那厢却也知王夫民气机的,闻谈笑道:“这无妨事, 老太太现在还在呢。依我看, 老太太是属意云丫头的。”
薛h笑道:“长进不长进, 教他了局一试才晓得呢。
如此邢夫民气下想定,那日寻机便往贾母处去,陪笑道:“这些日子二弟妹不在家中,媳妇只得硬着头皮筹划,实在惶恐,幸得凤丫头是个膀臂。现在他又有了喜信儿,多蒙老太太心疼他,令他往去安息,媳妇却不敢再支撑,少不得又要烦劳弟妹了。”又道:“我本无甚么主张,这些日子也不过是个‘萧规曹随’,现在早将这些日子的账目清算在那边,专等老太过分目。”
薛阿姨听薛h前面那些言语,倒也罢了;听到这里却不免心伤起来,乃堕泪叹道:“真真儿我就不伏。你姨娘同我普通皆是姊妹,他倒是国公夫人,我儿比宝玉原强十倍,宝丫头比他家的女儿也不差甚么,却皆教这家世所累,可往那边说理去的是。”薛h见他母亲哭了,便道:“母亲也不必如此,日子还多着呢。此后如何谁又说得清楚?况姨娘也不过五品恭人;这国公夫人四字同我说罢了,若教人听去,又是事情。”
薛h嘲笑道:“他属意那一个, 原不关我们事,只是不该敲打宝丫头。若人再问, 只说宝丫头命里姻缘当晚, 一概回了去才是。”薛阿姨本就无甚主张,现在更是事事以薛h所说为是,闻言点头道:“是这话。你姨母昨日问我,我便这们回的;他见我不提,却也不好多说甚么, 只说宝玉现在长进了, 又说些闲话, 并未曾再提此事。”
目睹年节渐近,王夫人却于日前着了些风寒,在床上躺了两日,自发有些力不从心,那日便往贾母处禀道:“现在府中诸事庞大,凤丫头又身上不爽,我又是个笨拙的,日日只丢下笆儿弄扫帚,只得厚着脸来和老太太讨两小我使;或接几个宗族的女孩子往这里来也使得。”贾母叹道:“但是呢,你大嫂子小家子出身,远不如你见地多些;偏你又生很多病多痛的,倒不幸见的。前日教太医看了未曾?可如何说?”
贾母闻言点头道:“你是有女儿的人,公然比我想得又殷勤些。怨不得云丫头每日只合我说,恨不得作你女儿去;你瞧这可不是孩子话么?”王夫人笑道:“他若不嫌我,就认了才好。”贾母笑道:“小孩子的话,当得甚么真?你为人原是极好,小辈们无有分歧你好的,若一个个认将起来,可不把一城的女孩儿都认到我们家来了。方才你说的接几个我们本家的女孩子来,这却也使得,只是如本年节将近,蓦地寻了来,也不知品性如何;说不得只得你辛苦些,待过了年再渐渐寻来也使得。或再耐烦几日,待凤丫头生了,天然又出来摒挡的。”王夫人闻得贾母这话有理,便道:“老太太说得是,恰是如许方好。”二人又说了几句,王夫人见贾母面有疲色,方告了一声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