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固然交了,西北大将军也离任了,但是吴家在西北的权势还是很多。
今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如果这如海没有救下子深,又在扬州打乱了昭王的步子,我便会再留他三年,等扬州的盐政完整稳定下来了,便……”接下来也不是甚么好话,今上便顿住了,“只是他这临阵一脚,倒是让我不知该如何办了。
“当年林如海被钦点为探花,天然是有几分才学的。在船上半个月,我倒是感觉此民气机通透,思惟周到详确,是个不成多得的人才。”见今上一副聆听的模样,吴晋白却俄然之间问道:“敢问陛下,这每年的盐政都有详细的记录,林如海领受盐政前的那几任,江南的盐政是个甚么环境?”
吴晋白从未跟今上开口提过要求,他刚才的语气,便是有事相求的模样。
今上敛下视线看了吴晋白一眼,半晌才道:“本来是想着晾他一段光阴,再给一个无权的闲散位子,只是本日娘舅这般说,我倒还需求重新想想了。”
合法他模糊有些心灰的时候,俄然之间收到了西北的密信,倒是吴晋白亲身写给他的一封信。
公然晓得大要上事情颠末的今上便“哦”了一声,又问道:“娘舅但是感觉林如海此人如何。”
吴家吴晋白这一辈,便只要故皇太后吴氏这么一个女人,家中的人天然是心疼的紧。是以对于和佳公主的出身和经历,吴晋白也是怜悯万分和满含惭愧的。
厥后,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寺人不知如何分到了他的宫殿中,这个寺人便是潘旭。今上经过他的口,才逐步串起来小时候他见到的事情。
只是今上的才气却也让吴老太爷不测,西北养的兵没用上一兵一卒。这些年他暗中教唆昭王和淳王,让他们的冲突公之于众,太上皇也终究心灰传位于今上。
吴晋白想了想,终究还是道:“传闻本年巡盐御史任期已满,陛下已经钦点了新的巡盐御史,现在已经走顿时任了?”
而当时忠烈侯府和镇国公府已经有了实权,宫中赵皇后和万贵妃也已经有了模糊争斗的架式,而几个皇子也因为年纪大,纷繁出宫择居另住。
或许“隔代亲”这三个字是真的有事理,对于今上吴晋白是虔诚和恭敬。和赵渊也相处了半年时候,对于这个小辈,吴晋白是至心疼的紧。
今上想了想,却也是照实说了:“林如海之前的那几任,江南的盐政乱的很。”说完也不待吴晋白持续问,今上又道,“林如海领受盐政后,几年的时候,盐政有层次多了。比起之前的那些年,盐政收上来的银钱也多了很多年。”
今上固然狐疑也重,但比太上皇好的一点是,他是用人不疑,疑人不消。吴老将军固然交上了西北的人脉网,但是今上却没有对西北驻军做任何窜改,反而对吴老太爷和吴老将军更多了一丝恭敬。
吴家人此次便学了乖,即便今上是本身的亲外甥,局面方才定下来,他们便主动把西北的人脉呈了上去。
皇太后去世之前,因为制止太上皇猜忌,今上和吴家并不敢多加靠近,就连皇太后和吴家来往的都未几。
“陛下是怕这林如海有贰心?”吴晋白便直白的问了出来。
恰是因为这份恭敬,在暗里和吴老将军相处时,今上便都是以“我”自居,称呼吴晋白为“娘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