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我又闲话了一回,因提起黛玉的病来。宝钗劝了一回,因说道:“mm若觉着身子不利落,倒要本身勉强扎挣着出来逛逛逛逛,散散心,比在屋里闷坐着到底好些。我那两日不是觉着发懒,浑身发热,只是要歪着,也因为时气不好,怕病,是以寻些事情本身混着。这两日才觉着好些了。”黛玉道:“姐姐说的何尝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着呢。”大师又坐了一会子方散。宝玉仍把黛玉送至潇湘馆门首,才各自归去了。
母女正说话之间,见薛蟠自外而入,眼中另有泪痕未干。一进门。便向他母亲鼓掌说道:“妈,可知柳大哥、尤三姐的事么?”薛阿姨说:“我才闻声说,正在这里和你妹子说这件公案呢。”薛蟠道:“这事奇不奇?”薛阿姨说:“但是柳相公那样一个年青聪明的人,如何就一时胡涂跟着羽士去了呢?我想他宿世必是有夙缘、有根底的人,以是才轻易听得进这些度化他的话去。你们好了一场,他又无父母兄弟,单身一人在此,你该各处找一找才是。靠那跛足羽士疯疯颠癫的,能往那里远去!左不过是在这方近摆布的庙里寺里躲藏着罢咧。”薛蟠说:“何尝不是呢。我一闻声这个信儿,就赶紧带了小厮们在各处寻觅去,连一个影儿也没有。又去问人,大家都说未曾瞥见。我因如此,急得没法,唯有望着西北上大哭了一场返来。”说着,眼眶又红了上来了。
话犹未了,内里小厮出去回说:“张管总的伴计着人送了两个箱子来,说这是爷各自买的,不在货账内里。本要早送来,因货色箱子压着,没得拿;昨儿货色发完了,以是本日才送来了。”一面说,一面又见两个小厮搬进了两个夹板夹的大棕箱。薛蟠一见说:“嗳哟,但是我如何就胡涂到这步地步了!特特的给妈和mm带来的东西,都忘了,没拿了家里来,还是伴计送了来了。”宝钗说:“亏你才说!还是特特的带来的,还是如许放了一二十天赋送来,若不是特特的带来,必然是要放到年底下才送出去呢。你也诸事太不留意了。”薛蟠笑道:“想是在路上叫贼把魂吓掉了,还没归窍呢。”说着,大师笑了一阵,便向回话的小厮说:“东西收下了,叫他们归去罢。”
薛阿姨说:“你既找寻过没有,也算把你作朋友的心也尽了。焉知他这一削发,不是得了好处去呢?你也不必过分虑了。一则筹措筹措买卖,二则把你本身娶媳妇应办的事情,倒是早些摒挡摒挡。我们家里没人手儿,竟自‘笨雀儿先飞’,免得临时丢三忘四的不齐备,令人笑话。再者,你mm才说,你也回家半个多月了,想货色也该发完了,同你作买卖的伴计们,也该设桌酒菜请请他们,酬谢酬乏才是。他们当然是我们聘请的吃工食劳金的人,到底也算是外客,又陪着你走了一二千里的路程,受了四五个月的辛苦,并且在路上又替你担了多少的怕惧沉重。”薛蟠闻听,说:“妈说得非常,mm想得殷勤。我也如许想来着,只因这些日子为各处发货,闹得头晕。又为柳大哥的婚事又忙了这几日,反倒落了一个空,白筹措了一会子,倒把端庄事都误了。要不然,就定了明儿后儿下帖儿请罢。”薛阿姨道:“由你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