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惜春固然年幼,却天生成一种百折不回的廉介孤傲僻性,任人怎说,她只觉得丢了她的面子,咬定牙,断乎不肯。更又说得好:“不但不要入画,现在我也大了,连我也不便往你们那边去了。何况克日我常常传闻得有人背后里群情甚么,多少不堪的闲话!我若再去,连我也编排上了。”尤氏道:“谁群情甚么?又有甚么可群情的!女人是谁?我们是谁?女人既闻声人群情我们,就该问着他才是。”惜春嘲笑道:“你这话问着我倒好。我一个女人家,只要躲是非的,我反去寻是非,成个甚么人了!另有一句话:我不怕你恼,好歹自有公论,又何必去问人。前人说得好,‘善恶存亡,父子不能有所勖助’,何况你我二人之间。我只晓得保得住本身就够了,不管你们。今后今后,你们有事别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