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蘅芷阶通萝薜门,也宜墙角也宜盆。花因喜洁难寻偶,报酬悲秋易销魂。玉烛滴干风里泪,晶帘隔破月中痕。幽情欲向嫦娥诉,无法虚廊夜色昏。
袭人办理齐备东西,叫过本处的一个老宋妈妈来,向她说道:“你先好生梳洗了,换了出门的衣裳来,现在打发你与史大女人送东西去。”那宋嬷嬷道:“女人尽管交给我,有话说与我,我清算了就好一顺去。”袭人传闻,便端过两个小掐丝盒子来。先揭开一个,内里装的是红菱和鸡头两样鲜果,又揭那一个,是一碟子桂花糖蒸的新栗粉糕。又说道:“这都是本年我们这里园子里新结的果子,宝二爷叫送来与女人尝尝。再前日女人说这玛瑙碟子好,女人就留下玩罢。这绢包儿里头是女人上日叫我做的活计,女人别嫌粗糙,能着用罢。替我们存候,替二爷问好就是了。”宋嬷嬷道:“宝二爷不知另有甚么说的没有,女人再问问去,返来又别说忘了话。”袭人因问秋纹道:“方才可见在三女人那边?”秋纹道:“他们都在那边商讨起甚么诗社呢,又都作诗。想来没话,你只去罢。”宋嬷嬷听了,便拿了东西出去,别的穿戴了。袭人又叮嘱她:“从后门出去,有小子和车等着呢。”宋妈妈去了,不在话下。
宝玉返来,先忙着看了一回海棠,至房内奉告袭人起诗社的事。袭人也把打发宋妈妈与史湘云送东西去的话奉告了宝玉。宝玉听了鼓掌道:“偏忘了她。我自发内心有件事,只是想不起来,亏你提起来,正要请她去。这诗社里若少了她另有甚么意义。”袭人劝道:“甚么要紧,不过是玩意儿。她比不得你们安闲,家里又作不得主儿。奉告她,她要来又由不得她;不来她又牵肠挂肚的,没的叫她不受用。”宝玉道:“无妨事,我回老太太打发人接她去。”正说着,宋妈妈已经返来,答复道生受,与袭人道乏。又说:“问二爷何为么呢,我说和女人们起甚么诗社作诗呢。史大女人说,他们作诗也不奉告她去,急得了不得。”宝玉听了,立品便往贾母处来,立逼着叫人接去。贾母因说:“今儿天晚了,明日一早再去。”宝玉只得罢了,返来闷闷的。
世人看一句,惊奇一句,看到了赞到了,都说:“这个不枉作了海棠诗,真该要起海棠社了。”史湘云道:“明日先罚我个东道,就让我先邀一社可使得?”世人道:“这更妙了!”因又将昨日的与她批评了一回。
这里宝钗又向湘云道:“诗题也不要过于新巧了。你看前人诗中那里有那些刁钻古怪的题目和那极险的韵了,若题过于新巧,韵过于险,再不得有好诗,终是小家气。诗当然怕说熟话,然更不成过于求生,只要头一件立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