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到了稻香村,一无所获,接着来到惜春处。惜春没颠末大事,吓到手足无措。世人在入画箱中查出一包银子、一块腰带上的玉版,另有一双男人的鞋。入画说是她父母在南边,她哥哥跟着珍大爷,另有个叔叔在这里。珍大爷赏她哥哥的东西,但她叔婶只爱吃酒打赌,怕被叔婶华侈了,以是存在这里。惜春怕事,让凤姐儿把入画拉出去打。凤姐儿说:“如果真的也可谅解,只是不成擅自通报。待明儿问明再说。”惜春说,后门上的张妈常和丫头们鬼鬼祟祟的,必是她通报的。王家的本和张妈有亲,她一当上邢夫人的亲信,就把亲戚不放在眼里,张妈是以跟她吵了几架,加上方才她又挨了打,受了气,就调拨凤姐儿必然要严办张妈。
晴雯因身材不舒畅,正在睡觉,传闻王夫人叫她,也没在乎,不加妆饰,来到凤姐儿房中。王夫人看她那模样,大有杨贵妃春睡、西施捧心之娇态,不由大怒,嘲笑着骂:“好一个病西施,你这浮滑模样给谁看?你干的事,打量我不晓得,明儿我揭你的皮!宝玉今儿可好些?”晴雯聪明绝顶,猜知有人暗害她,忙跪下说:“那是袭人、麝月的事,我不晓得。”王夫人骂:“你是死人?”晴雯说:“我原是老太太房里的人,老太太见房多人少,怕宝玉惊骇,让我给宝玉看屋子,还得给老太太做针线,我只能在外屋。里屋是袭人、麝月她们的事。不定十天半月,二人不在,宝玉才叫我一次。我此后对宝玉多留意就是。”王夫人念声佛,把晴雯赶出去。凤姐儿本想帮晴雯说几句话,一来王夫人正在厨子上,二来王善保家的又是邢夫人的耳目,只好低头不吭。
再一个轮到贾赦,贾赦讲了一个母亲偏疼眼的故事。贾母半天赋笑,贾赦晓得惹贾母狐疑,忙起家为贾母把盏,扯些别的话题。花又落到贾环手里,他也作一首诗。贾政看了,说他和宝玉真是难兄难弟,难以经验,宝玉要学温庭筠,弟弟要做曹唐。贾赦看了,却连声奖饰,说是他们这类人家,识几个字就能仕进,没需求寒窗萤火,读成书白痴,尽管如许做下去,荣府世袭的出息就是他的。到了半夜天,贾母让贾赦、贾政都走,让众姊妹多乐一会儿。
次日,贾珍见西瓜、月饼都筹办好了,就说:“咱家有丧事,不能过节,今儿过罢。”命人杀猪宰羊,备了酒菜,摆在会芳园丛绿堂。吃过晚餐,贾珍带妻妾退席,喝酒弄月。贾珍吃得欢畅,让几个妾吹的吹,唱的唱,接着又行酒令。半夜时分,忽听墙下有感喟声,大师不由毛骨悚然。贾珍厉声喝叫:“是谁?”连问几声,无人理睬。尤氏说:“或许是墙外有人。”贾珍说:“那边是祠堂,怎会有人?”话音未落,一阵风响,祠堂里噼里啪啦一阵门扇开合之声。世人只觉寒气森森、毛发倒竖,就连天上的玉轮也不再敞亮。贾珍胆虽大,也非常害怕。又坐一会儿,各自回房。次日贾珍察看祠堂,门窗关得好好的,只觉得酒醉自怪。
来到迎春处,迎春已睡下。因司棋是王家的外孙女儿,世人看着王家的搜司棋的箱子。王家的顺手翻了翻,就说没甚么。周瑞家的用心跟她过不去,要当真再查,从箱中搜出一双男人的鞋袜,另有一个小承担。凤姐儿翻开看时,内里有一个同心快意,另有一张大红双喜帖子。凤姐儿常常看账,虽不能写,也能认一些。看了帖儿上的字,反而笑起来。王家的心中有些发毛,见凤姐儿笑,就说:“想是她账记得不清,惹奶奶见笑。”凤姐儿问:“恰是账目不清。你是司棋的姥娘,她表弟该姓王,如何姓潘呢?”王家的说:“司棋的舅过继给潘家,以是她表弟叫潘又安。前次逃脱的小厮,就是他。”凤姐儿说:“这就对了!我把帖儿念给你听听。”潘又安帖儿上写的是:他已打通张妈,设法在园内相会;司棋捎的香串已收到,捎去香囊一个,表表他的情意。王家的本想拿别人的错,不料却拿到她外孙女儿,不由又气又臊。众媳妇又纷繁讽刺她,气得她连打本身的脸,说是说嘴打嘴,现世现报。司棋倒横下心来,不惧不羞。凤姐儿怕她寻短见,派两个婆子把她看起来,世人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