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一套湖蓝缎妆,连小丫头也遣退了,兴儿不由感觉有点刺激,笑道:“我说的案牍,早给了兰哥儿了,就是给他分类影象一下,比如我把《四书》分门别类,学而第一,为政第二,八佾第三……各种各有十几几十篇不等,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不晓得,我这几天可想死你了!”
“嗯,女眷呢?家下统统之人都要伴随吗?”兴儿淡淡瞅着跪在门口地上,面色苍黄的贾珍,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成活,他要作死,谁救得了?
忠顺亲王楚翼和颜悦色:“贾珍被革去了三品威烈将军之职,前儿云光云总督是腰斩,他这个,以本王来看,最轻也是军流发落,至于发配到那里,也未可知,最后看看三法司的代理就是了。”
兴儿回家还不得歇息,还要预备会试重考,俄然宁国府大总管赖升来了府下禀报,说忠顺亲王、仇都尉奉旨查抄宁国府,他当即马不断蹄赶了过来,宁国府的人,也就尤氏算个仇人了,其他的,他并不在乎。大石狮子前上马,他穿了黄马褂进角门,入眼所见,宁国府一片狼籍,各种金贵的瓶瓶罐罐被打碎了一地,这些抄家的官兵,做起事来,实在和匪贼没甚么两样。一处亭台,他们连宝贵的鸟儿都抓了去。
送王子腾出了京郊,楚天阔一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回了寝宫,起首写了一道密旨:王子腾,尔乃纯臣也!尔从龙有功,替朕立下不世之功劳,高屋建瓴,治军有方,望尔持续节制九省,清除宇内,以期河清海晏,尽你我君臣之谊。
“你的胆量是越来越肥了!如果娶了迎春,这干系凑成一桌骨牌都快分不清了,像个甚么样……”李纨低头感喟,就被兴儿抱到了床上,一阵春意盎然,尽显鱼水之欢……
“哎哟!想不到是你这位周大老爷!阿弥陀佛!”老婆子见钱眼开的祷告不跌,奉承的应允了,未几时返来讲了几句,兴儿一听有戏,悄悄进了园子,一起没见火食,到了稻香村,柴门半掩,再进正室,公然见李纨在坐。
兴儿依言前行,到了角门,少不得赏了守门的老婆子几个碎银:“大娘,烦请通报珠大奶奶一声,就说我周兴,因为兰哥儿会试之事,特此为他写了一篇文章,好指导指导。”
宁国府被查抄,天然又是一个不胫而走的动静,步了甄家的后尘,甄家是因为亏空还不上,宁国府则是内忧内乱,连史家、王家、薛家都晓得了,荣国府更是被震得民气惶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哎哎哎!赖大,别这么叫我,这门还没过,亲还没成呢,敢情是他们不安了,舅太爷打了胜战还保不住,我也一定保得住,端赖圣上赏识!不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你过来,我问你,大观园的后角门如何走?”兴儿当然晓得,这会子荣国府巴不得把贾迎春送给他呢!大家内心有一杆秤,哪儿轻,哪儿重,这不是一目了然嘛?
“主子遵旨!”仇不仁手心都捏出了汗,王子腾操纵完了,金陵四大师族也要走向末路了!
兴儿随便涣散的在宁荣街上走着,荣国府的大管家赖大忧心忡忡的出来,来回禀报动静,传闻贾母都已经气病了,那还不是说给太太们,然后她们瞒着?见到周兴,赶快上马作揖:“姑爷!我们西府的大老爷说,前儿邸报又见圣上表扬姑爷了,可知你要做我们府上姑爷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到得正堂大厅,只见忠顺亲王宣旨结束,贾珍跪着已被枷号,戴了枷锁,现在东府有爵位的也就他一人了,仇都尉正仰天感慨“好一所公府家世”,俄然见了他:“周兴,你如何跑到这里来了,这儿不干你的事,你好好筹办会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