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这边刚出发, 荣府便收到信儿,老太太每天掐动手指盼,日子越来越近,她当下就坐不住了, “走, 我们今儿就到城门去。”
贾老太太说着便斥道:“让你们备车, 还不快去。”
贾赦轻斥,笑着把俩小子抱下来,“老祖宗,这是瑚儿琏儿,快给祖祖存候。”
沈暳算是看出来了,老太太要疼还得疼丈夫,她不由迷惑,当初那么焦急要二小子何为,说不定晚一些出来的是个女儿,一男一女凑成个好字多好。
“你这孩子,我如何传闻福州府惊险的很。”
“傻孩子,你返来我就欢畅,去罢去罢。”
“您这是要去哪儿, 让孙媳妇跟着服侍成不成, 我就想着吧, 转头两个孩子回京,也好多做几件衣裳不是。南地可不比北方,还得尽早让针线房备下。”
“老太太这是要去哪儿。”
老太太一时喜一时忧,独安闲车上抹泪。
“这类事你自个拿主张, 我老婆子了还能看出甚么来。”
一家子团聚的时候,谁还管外头产生甚么事。
“哦。”
贾老太太撅嘴不欢畅,到底也没指责大孙子,瞧这满脸疲累,可把她心疼坏了,“回府你好生歇着,旁的事有你老子。”
“暳儿也来了。”
沈暳给了个眼色,上前去搀扶老太太,“行,我们就去瞧瞧。”
贾老太太拍拍她,“你故意了。”
“这……怕是没那么快,要不让小子先到城门口守着。”
“我跟你说,他从小就这个样。”
贾老太太往城门口探去,赶紧让人拿来眼镜,“快快打发人去问问,仿佛是我们家的马车。”
贾老太太拍桌, 不见到乖孙和两个小孙孙她就睡不着觉。
外城熙熙攘攘,一行三辆大马车渐渐走过。
贾老太太不肯和她多费口舌,“没事你就退下罢,不是还要照看珠儿,杵在我这儿做甚么。”她说罢起家就要走,再拖就该入夜了。
“老太太,夫君,我们回家说。”
贾老太太一手将小的阿谁抱在手上,伸手拉着大的阿谁,“瑚哥儿和赦儿倒更像一些,琏哥儿像你多一些。瑚哥儿跟他小时候一个模型似地,小小的人儿,一本端庄读书,向来没歇的时候。我就哄他啊,让他去玩,他就是不肯,反过来还哄我欢畅,从小机警,把府里一干人哄了个团团转。皮也皮的没边儿,家里那只白毛鹦鹉,见了他都怕,就怕过不去冬哩。”
贾老太太点头,“车子备好没有,我们先去布庄瞧瞧,转头去城门口等着。”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都给小爷等着。
贾赦苦笑哄老太太,能躺着谁也不想坐着,朝廷自有规章轨制,正在节骨眼上,他可不想被人参一本。本来获咎的人就多,这一参可不撞枪口上……
贾母面色稳定,“传闻赦儿要返来,也没个准日子,媳妇想着过来问问。”
她二话没说拉着孙媳同上一辆马车往都城最大的绸缎庄去,在里头挑了好些布料,这才往城门口赶。
两个女民气机不在上面,就这么被贾赦等闲蒙混畴昔。
“爹爹,是不是快到了。”
白嬷嬷见老太太执意如此也不敢辩驳, 赶紧打眼色让人把大奶奶叫来劝劝, 都多大年纪了, 交来回回折腾, 再要有个万一。
“爹,爹。”
“累您挂记,孙儿实在不孝。”
“那您先回府,孙儿晚些就归去。”
贾老太太喜不自禁,眼泪不知不觉也跟着下来,刚下俯身去抱抱曾孙,又怕给孩子吓着。